“紫藤,休得胡闹!”曼陀罗连声呵斥着:“当时既然答应和宁小姐交换,就要按照预定走下去,你要是做不到,就离开闻香阁。”
借着摸鱼村的那场瘟疫,他们几人才勉强躲避那些追杀,但,暗无天日的日子,根本没有盼头,曼陀罗一点也不想回到之前,更何况,宁浅予于她,乃是救命之大恩。
紫藤年纪小,在闻香阁没有散之前,一直是被呵护的对象,可如今玉面狐的眼珠子,都恨不得贴在宁浅予身上,半分都不曾给她。
就连一向疼她的阁主,也这样子不留情面的斥责,紫藤一下子红了眼眶,只是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却不曾落下来。
宁浅予一眼就看出来症状所在,看着她的样子,没有丝毫怜悯冷声道:“这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在闻香阁的事情,我不过问,但现在,包括你曾经的主子,都只是我的手下。”
“要是认得清自己的位置,你就留下,可若是不分主次,不尊上下,你还是趁早离开的好,我将来要做的事情,你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只会成为累赘。”
紫藤没想到是这样子的后果,眼巴巴的望向玉面狐。
哪知玉面狐也道:“小宁宁将我们带出来之前就说好的,哪能出尔反尔
,之前闻香阁接过大大小小的任务,也有艰难的,不都没有放弃过?相比之下,现在制香罢了,哪里难了?”
紫藤强忍着的眼泪,不断落下,哭的发抖,却不能离开。
她是大小被闻香阁收养的孤女,除了闻香阁,根本没地方可去。
虎刺不善言辞,看着梨花带雨的紫藤,又是着急,又不敢说别的,只能道:“紫藤最近闷坏了,所以才情绪不佳,她不是真的想离开,而且,我们一定会听从宁小姐的安排。”
“小宁宁,是不是你太凶,吓到紫藤了?”玉面狐看着委屈巴巴的紫藤,道:“以后温柔些。”
宁浅予头大的同时,简直搞不懂这几人的脑回路,她答应帮他们,是要组织属于她的势力,而不是请回来哄着供着的。
如此一想,她声音更冷了几分,目光森森的扫过四人:“你们现在想清楚还来得及,之前是阁主也好,少爷千金也罢,但今后跟着我,就只能听从我的安排。”
“要是有异议,或者有二心,我不会手下留情。”
四人面面相觑,最后是曼陀罗率先保证道:“我们的命,捏在宁小姐手中,不敢造次。”
“那好,第二件事,就是要你们当中一个,做我的随侍。”宁浅予瞥向虎刺,
毕竟虎刺长得不惹人注目些。
可她还没开口,玉面狐就抢着道:“我,我去。”
虎刺担心的望着紫藤,没有半点别的意思,宁浅予只能道:“也行,不过,你最好不要出现像上回的事情。”
玉面狐喜不自胜,连连点头:“我帮着,将香料制出来,明日就跟你回去。”
宁浅予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刚到宁府大门,就碰到宁长远的马车,准备外出。
立春冷哼道:“听说相爷要去北平王府呢。”
“去吧。”北平王之事,也是她出手的,否则,北平王怎么会将全部身家,都压在天成钱庄,宁浅予心情大好,道:“我们,也该去看看大夫人,否则传出去,又要落下话柄。”
倩香园和从前相比之下,衰落了不少,伺候的下人,个个像是秋后的茄子,打了霜一般焉巴着,却又不得不绷紧神经,来应对。
一见到宁浅予,都瑟瑟的行礼,全然没了从前的趾高气昂。
孙家出了大事,孙老夫人没在倩香园,宁泽跟随宁长远去拜会北平王,宁以月不知去向,而宁以菲,很久以前就不怎么和外界接触,前不久,独自一人跑去仙鹤庄照顾老太君去了。
屋子里,只有孙倩如一人,连个贴身伺候的人都没有。
也是,她性情暴虐,身边的伺候的人被她发泄厮打折磨,早就怕了,都找由头躲着,加上她伤在脸上,不想被人看到狼狈的模样,也没顾着那些下人。
这倒是让宁浅予行了方便。
她刚现身,半躺在软塌上的孙倩如,便急急的暴起,那样子,似要将宁浅予生吞活剥一般。
可她的脸反反复复,最近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进食也少,根本没有力气,还没近宁浅予的身,就被立夏和立春二人拦下。
就连跟在后边的翠屏,也假意上前阻拦:“休要对王妃无理。”
宁浅予没有理会她,甚至正眼都没一个,找了位置坐下,掩住口鼻道:“大夫人这屋里,一股子腐朽的味道不说,还夹杂着不少的酸味呢。”
“你这贱人!”孙倩如被左右抓住了手,动弹不得,只能歇斯底里的喊叫:“来我这干什么,我的脸,就是拜你所赐。”
“我都说倦了。”宁浅予拿下帕子,这才冷眼瞥向孙倩如:“你的脸,是你跳下去救宁以月所致,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