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的话刚说完,宁浅予的眉头,再度狠狠蹙起来,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就连那对深深的酒窝,都盛满疑问。
她这样的表情,茯苓一下子也紧张起来,试探道:“王妃……您该不会……该不会没收到吧!”
说着,像是想起来什么,在身上不停的翻翻找找,终于,她手一顿,欣喜的摸出一小团皱巴巴的纸条来,带着一点点羞涩:“这,就是您回给奴婢的,奴婢还是第一次收到主子的回信,所以一直留着!”
宁浅予伸手接过来,将其展开,纸张不大,上面只有一个字“允”。
她依旧是绷着脸,茯苓又道:“奴婢只是勉强认识几个字,给您的飞鸽传书,都是请仙鹤庄上的账房先生写的,您回信上只有一个字,也算符合情理,所以……”
宁浅予却突然笑起来:“有意思。”
对方竟然连茯苓不怎么认识字都知道,而且算计的一清二楚,看来,也是在暗中下了一番功夫的。
更重要的事情是,茯苓武功不弱,竟然敢在仙鹤庄上做手脚,还能将贞淑安排近身老太君,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真是有意思,这一场博弈,越来越有意思了。
只是……那藏在暗处的人,如此着急,想必心中已经有
一丝乱了。
宁浅予笑容越来越甚,可那笑意不达眼底,竟是叫人不寒而栗。
茯苓犹豫着道:“王妃……”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好了,明日还有事等你做。”宁浅予微微停顿,才道:“明日我要进宫,你秘密去盯着贞淑,云嬷嬷和冯婆子毕竟老了,总有看顾不周的时候。”
待她离开,宁浅予再度抬手,紧紧盯着那个“允”字。
只有单独的字,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但她就是觉得不大对,却又一时之间看不出来什么。
沉思片刻,她缓缓的走到书桌前,研墨提笔,写下这个字,白纸黑墨,尤其显得那一个字显眼。
两者对比之下,不得不说,字迹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有些细微末节,是别人模仿不来的,宁浅予盯着字迹末尾的笔画,嘴角渐渐勾起一个嘲笑的弧度。
隔天早晨,宁浅予才刚醒,立夏就端着水盆进来了:“王妃,王爷来了。”
“司徒森?”宁浅予自己拿了梳子一下下的梳着长发,闻言手中的动作慢下来,随后将梳子往桌上一放:“他来干什么?”
“奴婢不敢问。”立夏将水放好,给宁浅予拧好手帕递过去:“这会子相爷和少爷在前边陪着呢。”
昨儿行针的
时候,也没见他说起今日要来,宁浅予任由立夏给她梳头,心里却在暗暗腹诽着,他该不会想起,她欠他的五万两银子了吧……
不过堂堂七贤王,应该不会这般小气,为这点银子上门来要。
等宁浅予梳洗好,来到前院,却见宁泽在喜滋滋和司徒森说话,红光满脸,司徒森依旧是面若冰山,不仅没有表现出厌恶,还时不时回应两句。
都是什么情况?
宁浅予不动声色的走过去,道:“王爷。”
“唔,你来的正好。”司徒森回身瞧见她,眼前一亮,只是声音还是清冷:“最近有一批茶叶从平洲运过来,你弟弟刚接手孙家的生意,肥水不流外人田,便想找他名下的镖局托运。”
司徒森名下有一座茶楼,运茶叶也不是稀奇事。
而宁泽动作迅速,就在她建议宁泽接手孙家商业的第三日,他就已经宣布此事,并且趁热打铁,将孙家所有的生意全部划到他名下,包括债务。
孙景军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并无儿子,孙老夫人也仅仅只有孙景军和孙倩如两兄妹,所以宁泽接手,那些孙家旁亲就算是再反对,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几日锦都都在议论这件事。
有人说宁泽有担当,此时接手,无异
于收拾烂摊子,也有的说宁泽落榜,只能从商,现在是切入商行的好机会,也有古板的人,只叹宁家要没落,堂堂相爷公子,竟然去做从商这样低下的行业。
众说纷纭,宁泽到底还是,顶着各方各异的眼神和怀疑,将孙家的生意揽下了。
“王爷。”宁浅予不动声色的拒绝道:“平洲山高水美,养出来的都是好茶,随便一斤也是上近千两银子,一趟镖价值大几百万两。”
这样大的镖,说个不中听的话,宁泽刚接手,什么也不懂,要是出了事得不偿失,还是请资历老的镖局吧。”
她说完,司徒森的剑眉,轻轻一动,陷入了沉思,看向宁泽的冷眸中,也带着犹豫。
她说的是实情,但按照司徒森的说法,这趟镖能赚不少银子,要是好还能长期合作。
宁泽自然是不愿意错过,声音带着不悦:“王爷的茶楼,每年都要来回运送不少茶叶,我虽然刚接手,可镖局里的都是老师傅,要是能长期合作,这押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