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依牵着宁姝的手进门,立夏几人正在慢慢收拾东西。
“王妃,您这是要做什么?”秦依依望着里面卧房地上,大大小小的箱笼,不解道。
宁姝放开秦依依,走到宁浅予面前,天真无邪的扬起脑袋:“我知道,姐姐可是要挪去,与静心苑相邻的清荷园,好照顾祖母?”
“不是。”宁浅予摸摸宁姝的小脑袋,道:“姐姐要回王府,等过一阵子,才能回来看你了。”
“啊。”宁姝眼中满是不舍:“姐姐不要回去好不好,姝儿舍不得你。”
“姝儿。”秦依依轻声呵斥了一声:“你随着立夏立春出去玩,娘亲陪姐姐收拾东西。”
宁姝很懂事,伸手去拉立夏的衣袖。
立夏蹲下,哄小孩一般道:“茯苓刚从仙鹤庄回来,带了不少物件,王妃吩咐是留给五小姐的,您去看看?”
“好。”宁姝乖巧的道。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秦依依才正色,道:“王妃住的好好的,老太君又才刚到家,怎么突然要回去贤王府?”
“祖母亲自下了逐客令。”宁浅予面上微冷,带着丝丝寒意:“二夫人先前觉得,祖母回来,相府会有所变化,肯定不尽然,此番,相府又要有一场暴风雨了。”
“
王妃回去,万一府中真有风雨,只怕我独身一人,双拳难敌四手,这相府的大权……”秦依依也忧心起来。
宁浅予却是道:“相府夫人如今只有你一人,过不了多久,相爷会抬一房姨娘进门,那时候,你就不是孤身一人。”
“姨娘?”秦依依一愣:“相爷都多大岁数了,还抬姨娘进府?”
“镇国公去年都七十有余,不也抬了一房年轻貌美的侍妾进去?”宁浅予嘴角漫过嘲讽:“这和年纪无关,二夫人只需要谨记,和这新姨娘好好相处,准是没有坏处。”
秦依依满心狐疑,最终只是点点头:“王妃今晚招我前来,不仅仅是为新姨娘的事情吧。”
“是为倩香园的事情。”宁浅予将声音压低了些:“偌大的宁府,都是各怀鬼胎,我不知道二夫人究竟有没有旁的心思,但你对相爷,还有宁府的心思,总是纯粹的。”
“有件事,我不得不和你说,是关于祖母病重的事情。”
“老太君是因为知道您差点被北平王杀了,激动之下,才昏厥,难道这中间另有隐情?”秦依依也将声音放低,眉眼间全是紧张。
宁浅予喝了口茶,才缓缓的将萤石一事说出来。
秦依依听完,全然顾不得
什么仪态,长大的嘴,都可以放进去鸡蛋了,片刻出声,声音都带着颤抖:“你,你是说,宁泽用萤石那样歹毒的东西,来置老太君于死地?”
“嗯。”宁浅予眼神笃定:“那劳什子夜明珠,是我亲自送去玉石行查验的,云嬷嬷也试探过,的的确确,万万抵赖不得,二夫人可见过祖母昏厥之后,倩香园的人去看过半分?”
秦依依只觉得后脊背发麻,一股子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惊骇的朝后边倚过去。
半晌,才将这震惊的消息消化,倾身凑近了宁浅予:“老太君疼爱宁泽,比疼爱你还要深,说个不好的比喻,就算是养条狗,也知道感恩,宁泽他为何这样做?”
还只是想弄死老太君这消息,就已经将秦依依吓成这样,要是她知道宁泽前世,设计宁府,百十口人成为亡魂,岂不是要吓疯?
不过,她也不会将这样的事说出来。
宁浅予面上覆上厚厚的寒霜,嗤了一声:“丧心病狂的人,哪里需要什么理由,非要论起缘由,宁泽这样不知感恩,不顾亲情,心思歹毒,倒是半点不像宁府的种。”
秦依依眼底闪过一丝惊疑,惶然道:“宁泽是大夫人,嫁进宁府来之后才生的,
应该是宁家的种吧。”
宁浅予那话,原就是试探秦依依的,她微变的神色,很短暂,却被宁浅予捕捉到了:“二夫人乃是,大夫人诞下宁泽宁以月那对双胞胎之后,才进的宁府门,要真是有什么,又怎么会知道。”
秦依依轻咳一声,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了些:“王妃说的也是。”
“宁泽意图谋害祖母一事,我会接着查下去,今日和二夫人说这肺腑之言,不过是因为我走之后,宁府的事情,全然要摆脱你照料着。”宁浅予假意真知道她的惶恐,若无其事的又喝了口茶。
只是纤长的玉指,落在杯盖上,轻轻点着,一下下的,发出很轻的声音。
这声音落在秦依依的心里,就像是鼓点一般,连着心房都跟着战栗不止。
不行,得赶紧离开,王妃是人精样的人物,发现端倪就完了,她可不想被搅进浑水里,而且,对方还是她惹不起的人!
秦依依这样想着,赶紧起身,道:“王妃可还有别的事情?”
“没事了。”宁浅予将她的一举一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