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蓝府的下人,七七八八将东西都收拾好了,毕云茵还在发脾气摔东西,到处挑错。
这样的情形,蓝正业不好呵斥,只能看着蓝武。
蓝武也觉得头疼,冷眼看着毕云茵:“你到底走不走?”
“襄州那穷乡僻壤的,如何赶得上锦都繁华,要回去,你和父亲回去,我和灵儿馨儿,得留在这。
“留在这,能干什么?”蓝武的声音,严肃了起来:“现在的你,可不再是大将军夫人,在锦都,你那些个好姐妹,也不会把你再当回事。”
“哇”毕云茵忽然大声哭起来:“我就是不走,灵儿馨儿,已经马上十五岁,若是去襄州,她们还怎么和皇子接触?”
“老爷,就算是为一对孙女,也要留在锦都。”
蓝正业的脸,比锅底还黑,一想到这些事里边,还有毕云茵不知道天高地厚,惹出来的麻烦,心中就止不住的厌恶。
还想叫灵儿馨儿攀上皇嗣,叫人听去,又要弹劾他们居心不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人!
如此一想,说话也就狠厉起来:“好歹这蓝府的家主是我!你要是想留下,可以,我们带着灵儿姐妹回去!蓝武一纸休书给你,你大可堂堂正正留下!”
毕云茵吓得直打颤,嘴
里还是道:“我从未有错,老爷动辄就要夫君休了我,会不会太狠了些?”
“从未有错?若不是你张扬跋扈,会得罪这些人?”蓝正业知道,也不能完全怪她,叹了口气,道:“若是不走,岂不是叫旁人以为我们父子惺惺作态?征战多年,我也累了,魂归故里,未尝不是好事。”
毕云茵还想说什么,蓝武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你若是想你毕府的人,现在给你机会,回去看看,晌午准时出发。”
“娘,我不想离开。”蓝灵儿低声道:“襄州有什么好?”
“我也不想走。”蓝馨儿撅起嘴,道:“我还和家玉公主约定,要去放风筝呢。”
“唉。”蓝武再度重重叹了口气:“我们不能留在这,今后你们要是想这里朋友,可以时不时的回来,小住几日。”
毕云茵这才确定,根本没有留下来的可能,只道:“晌午之后走吧,我也和父亲去辞别。”
“嗯。”蓝武点点头,心道,也要去和浅予说一声。
宁浅予这一觉,睡的无比踏实,醒来只觉得浑身舒服。
不过……
昨日她在马车上睡着之后,是怎么回来的?
“立夏,立春”她朝外边叫了一声。
“王妃。”立夏端着水进来,
道:“您睡的可好?”
“好。”宁浅予支起身子,道:“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王爷亲自抱着您回来的,还吩咐奴婢们不准打扰。”立夏笑盈盈道:“奴婢看王爷虽然瞧着冷面冰山的,可很是细心啊,还交代我们备下了醒酒汤,要是半夜不舒服,可以喝点……”
宁浅予偏头看着桌上一碗黑漆漆的东西,心中闪过某种情绪,随即又正了正颜色,打断道:“惯得你毛病,现在什么都敢说了。”
立夏吐了吐舌头,道:“王妃,今日可要回宁府?”
“回。”宁浅予轻笑道:“不是还得替大夫人治病?”
宁浅予出门的时候,心念一动,先去了曼陀罗的院子。
不能出去玩耍,几人都憋坏了,在院子里牵了吊床,还搭了花架子,生活好不悠闲。
曼陀罗越来越喜欢这样静下来的感觉,在花架子下悠悠的半躺着。
宁浅予进门,曼陀罗赶紧起身迎接,虎刺还是那副憨厚的样子,唯独紫藤,带着的那丝敌意还没消失,越过她,朝她身后瞄过去,没见到心心念念的身影,嘟着嘴,又将眼神放在宁浅予身上。
“主子。”曼陀罗的伤,已经大好,只剩下每个月需要服用,宁浅予给的解
毒丸罢了。
“嗯。”宁浅予也没寒暄,直接问道:“你可知道摄魂瞳?”
“知道。”曼陀罗的脸上,有隐隐的疑色:“这摄魂瞳乃是鬼门的邪门功夫,您问起这个干什么?”
宁浅予没有回答,而是紧跟着问道:“你可能解摄魂瞳?”
曼陀罗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头,道:“会是会,但中了摄魂瞳的人,若不是下的那人解开,旁人解开后,对中摄魂瞳的人,有很大伤害。”
宁浅予不知道还有这说法,顿时愣住了。
老太君大病未愈,身子还很虚弱,若是强行解开,岂不是要伤身子?
见她不语,曼陀罗试探着道:“虽说不能解,但是,有法子能短暂的,让神智恢复清明。”
“对身子可有损伤?”宁浅予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没有。”曼陀罗低声道:“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不会有大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