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事不关己的站着,没有丝毫反应,甚至朝着柳梧道:“去二楼雅间吧,王爷认识红姑,叫她给你安排个好点的位置。”
“红姑是谁?”柳梧不解的问道。
“是月满楼的人。”宁浅予草草解释了两句,拉着柳梧就朝楼上走去,似乎想避开什么。
颜舞看了两眼她们,含着笑意的眼神,已经转向司徒森。
而司徒森的眼神,越过颜舞,朝已经行至楼梯的宁浅予看过去。
许是从未见过,司徒森这样的眼神,颜舞也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她是风月场所出生的女人,纵然是卖艺不卖身,但人精似的,最会察言观色,立刻明白,司徒森是在看上楼的两位女子,不由好奇道:“王爷在看谁?”
“自然是贤王妃。”司徒逸接过话,道:“颜舞姑娘一出来,眼神就黏在七弟身上,可教我们剩下的人,破感被冷落了啊。”
“哪能啊。”颜舞眼中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转眼不见,立刻娇笑道:“三皇子五皇子不常来,颜舞可不知道,两位皇子的喜好,哪敢贸然接近。”
月满楼的品阶很高,不像是春香楼,三教九流都接待,而且大多姑娘乃是卖艺不卖身,这月满楼只接待上等身份的,所以不乏有
高官皇子,王爷之类的人,前来边听曲儿边谈事情,亦或者借着月满楼掩人耳目,暗地里探听消息。
颜舞身为月满楼第一红人,认识这些人,并不意外。
“这样说,七弟倒是常来。”司徒逸意味深长道:“没想到不近女色的七弟,和颜舞姑娘关系倒是不错。”
“七王爷照样不近女色,来我们这啊,除了听曲子看戏,姑娘啊,是一点也不近身,就好似我们姑娘身上有毒似的。”颜舞半真半假的回话。
“这也符合他的性子。”司徒逸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润笑意,道:“颜舞姑娘可要和我们一道听戏?”
“奴家哪来这等福分,几位还是移步雅间吧。”颜舞说着,上前引路,漫不经心道:“刚开见着七贤王妃,也没打招呼,奴家还是上前见礼,免得王妃生气。”
“她不是小气的人,你去忙着吧。”司徒森这才凉凉的开口。
“那好,奴家就不送了。”颜舞脸上的落寞,一闪而过,几人都上楼了,颜舞才回过神,换上那副招牌笑容,朝楼下看去。
宁浅予和柳梧,已经找好了位置,依旧是宁浅予上回,和裴珮一道前来的地儿。
柳梧颇有兴致,往宁浅予身边凑近,八卦道:“刚才那美人是谁啊?”
“这
里的头牌,卖艺不卖身的花魁颜舞。”宁浅予喝了口茶。
这茶叶是新茶,入的第一口,却带着淡淡的苦涩味,在舌尖打了个转,苦涩顺着喉咙,一路滑进胃里。
柳梧撇了撇嘴,不屑道:“妖精似的,比昨晚摔倒的那女子还妖孽。”
宁浅予还没说话,司徒森几人,已经走进了。
司徒君听到这话,看了眼身边两人的神色道:“郡主口中的女子,可是王妃的亲妹妹宁以月。”
“是吗?”柳梧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两人完全不一样,相貌一点也不像,所以我不认识。”
宁浅予笑了一声。
能像吗?宁以月又不是宁家的人,身上还不知道是谁的血脉呢。
想到这,宁浅予带着戏谑,朝向司徒逸,道:“三皇子觉得,是颜舞好看,还是宁以月好看呢?”
“佳人各有各的美,完全不一样,我不好评价。”司徒逸保持着招牌微笑,道:“还是听戏吧。”
这么害怕在柳梧面前提宁以月,那她偏要提!
宁浅予接过话,道:“唉,早知道,今日就该叫上我那妹妹,她也是爱看戏的,要不,现在请她来吧,相府离得不远,也来得及。”
话音刚落,就作势要叫立春。
司徒逸脸色微变,道:“这主角是柳梧郡
主,怎么还能叫人前来呢,宁二小姐爱看戏,下回再来就是。”
柳梧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意,附和道:“就是,虽然她是王妃的妹妹,但我不喜欢她的性子,才不要叫她呢。”
宁浅予意味深长的道:“那下回,就烦请三皇子带着二妹妹前来了。”
司徒逸不自在的轻咳,脸上温润的笑意,也变的僵硬起来,道:“贤王妃惯会打趣,还是先看戏吧。”
台上是画着油彩,穿着宽大戏服的人,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儿,手里拿着东西,来回比划着,宁浅予本就对这不感兴趣,眼睛四处瞄着。
只是,视线投到楼梯的时候,宁浅予下意识的朝司徒森多看了两眼。
而司徒森的眼神,锐利若捕猎的雄鹰,正盯着楼梯上缓缓而上的两人。
是颜舞,还有与宁浅予有过一面之缘的,南疆国商人,南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