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姿”的脸,离孙倩如很近,眼中已经流下一行血泪,孙倩如只是看了一眼,再度闭紧了眼,抖得比什么都厉害。
“你说是宁长远害死我,有什么证据?”“蓝姿”顿了顿,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孙倩如不敢睁眼,只能闭着眼,咬了咬牙,道:“宁长远听天师说,府中有妖邪,所以要驱邪,而化解的法子,就是妖孽之母的血做引子。”
“所以,所以他在你的饭菜里下慢性毒药,想毒死你,可是,忠勇侯府派了不少的大夫前来,他怕查出什么,侯府不轻饶,畏手畏脚的撤了毒药。”
“后来,又有道士前来,说你是邪祟,尤其是你生下来的时候,身上所带的玉玑子,若是不除去妖邪,不仅仅是他无法升官发财,宁府都要遭殃。”
“老太君护着宁浅予,他不敢擅自妄动,就狠心在你饭菜里,下了迷药,将你丢下荷花塘,造成你跳水自杀的假象……“
“蓝姿”再度的思索着,没有作声,一张惨白的脸,混着血泪,表情似笑非笑看着孙倩如,诡异无比:“你呢,你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
“我……”孙倩如瞥了眼“蓝姿”,又紧紧的闭上眼,
哆嗦着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蓝姿”笑了一声,笑声在一片安静中,突兀且怪异,叫人听了都是一身鸡皮疙瘩:“是吗?那天师好端端的怎么会上门?你要是不说,我这就将你拉下来陪我,你这样狠毒的人,定要下十八层炼狱。”
孙倩如一抖,身下缓缓流出一股子热流。
吓尿了!
“这就害怕了?”“蓝姿”桀桀桀桀的笑起来:“怕还不说?”
“是,是因为我!”孙倩如身下的尿味骚臭无比,混着泥土的味道,令人作呕:“我嫉妒相爷喜欢你,所以找了天师进门,教他那样说,我,我只是想让相爷讨厌你,没想到相爷会动杀心啊!”
“哼,你连孩子都不是宁长远的,为什么还会嫉妒?”“蓝姿”话里尽是鄙夷:“说,那两孩子是谁的种?”
这话一出,孙倩如更多的是惊讶,竟然将恐惧都压下去些,睁着眼满是诧异:“你,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鬼啊~”“蓝姿”再度绽出一个微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孙倩如:“你害我失去的东西,我全部要拿回来的,拿命来~~”
虽然是在笑,可样子诡异恐怖,沙哑又拖长的
尾音,比哭还难听渗人,像是催命的符咒,极度恐惧害怕之下,孙倩如嗷一嗓子,忽地晕了过去。
“蓝姿”不屑的看了眼地上的人,鬼魅的身影一闪,消失在夜幕之中。
宁浅予在桌前看医书,门口轻扣三下,随即,一个白色的人影闪了进来。
正是刚才的女鬼“蓝姿”。
茯苓朝外看了两眼,确定没有人尾随,才将门再度掩上。
宁浅予放下手里的书,朝立春挥挥手,立春赶紧会意,拿出干净衣裳和药水来:“赶紧将湿衣裳换下,免得受了风寒。”
“蓝姿”先接过药水,在脸上抹了一把,随即将在脸上摸下的人皮面具还给宁浅予:“王妃的主意真是妙极了,前几日的猫闹得她心神不安,恍恍惚惚,今日是蓝夫人的忌日,孙倩如被我一吓,就吓破胆说了实话。”
面具下的脸,是曼娘原本的样子,曼娘满脸钦佩:“人皮面具也是好东西,我离得那样近,孙倩如愣是没发现什么端倪。”
“先换衣裳吧。”宁浅予起身道:“今晚是我娘的忌日,还没烧纸钱,将换下的衣裳行头,一会儿全部丢进火堆,不要留下痕迹。”
立春在院子里准备烧纸钱的盆
子,曼娘三两下换好衣裳,将事情原本的说了一遍。
宁浅予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竟然宁长远一开始就知道!
且,孙倩如说是宁长远杀了蓝姿,宁浅予却是不完全相信,因为结合前世的事情,宁长远心里还是对发妻有一丝情感在的。
不仅仅如此,她今日前去试探,老太君的反应也很反常。
老太君压根没疯魔,她只是借机装疯卖傻,老太君这样的举止,想要隐瞒什么?
宁浅予轻轻揉了下太阳穴,她倒是发现了,今生刚揭开一个谜团,就会有另外的谜团出现,将原本以为的真相,彻底掩盖!
“王妃。”曼娘见她这样,担忧道:“那孙倩如留还是不留?”
“留不得了,我娘最终死在谁手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皆是因为她的恶念所起。”宁浅予收起手,道:“去将第二种药,夹杂在油灯里就是,连着七日,油灯燃尽,别人也找不出问题在哪儿。”
“另外,我娘死的时候,可是背负着重重不详的罪名,将她脸上的事情,放出去吧。”
月色依旧,只是宁府中,多了几层寒意。
第二天一早,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