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没到,换做平时,大殿肯定是安静无比,可是今日不同,大殿的人见着宁浅予和和司徒森,早就开始议论起来。
“太医院二十几号人,都是用了近一日的时间,才断定此病是瘟疫,这才短短的一夜,她难道真查出来什么了?”
“我觉得不能,这样快的时间,能查出来才有鬼。”
“没准是知道自己查不出来,所以才来请皇上的原谅,你瞧她的样子,无精打采的。”
“是呀,这么多人都查不到,她凭什么觉得能查出来?”
“还是太年轻自负了,先前有一点成功的经验,又有北平王,三皇子,江淮的夸赞,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这下要怎么收场,她没有查出来,皇上会不会真的将七贤王的爵位给去了,废为庶人?”
“皇上一言九鼎,这还能有假?”
“左右七贤王现在也是人如其名,是闲王,废与不废差别不大。”
“……”
那些说话的人,声音并不大,可有些还是能断断续续的,传进两个当事人的耳朵。
这些话,犹如雨后的春笋,哪怕是将之止住了,他们还是会在心里和背后暗自议论,司徒森只是扫了眼议论声最大的几人,便收回眼神,看着宁浅予。
宁浅予微微低
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将眼底的心事,全部掩盖住,整个人冷淡疏离,仿佛那些话,说的是别人一样,对她而言,没有影响,叫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司徒森侧头看了她一眼,忽然从宽大的衣袖里伸出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猛然被温热的手掌握住,她惊讶的抬眼,正好对上一双宛若星辰的眸子。
“别怕,不管你的推断是否正确,都有我在。”司徒森稍稍低头,声音带着磁性,暖暖的传进宁浅予的耳朵。
宁浅予心中一热,低声道:“多谢王爷。”
“你我何须这样遮掩。”司徒森轻轻应了一声,面上尽是坚定:“一会儿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按照你判断的来就是。”
正在这时,海公公的嗓音再度穿破议论的人群:“皇上驾到。”
原本还像几十只蜜蜂嗡嗡嗡嗡的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恭敬的请安。
皇上刚刚坐定,视线就落在大殿唯一的女子身上:“宁浅予,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剩下两个时辰,难道你已经查出来了?”
“回皇上的话,臣女已经查出来了。”宁浅予的声音不卑不亢,正好落在大殿中,每个人的耳朵里。
“怎么,你还是判断不是瘟疫所致?”皇上脸上带着一丝意
味不明的情绪。
“是。”宁浅予不能抬头窥探圣颜,依旧是低着头。
“那还不将你的意见提出来,大家也好辨别一番?”皇上朝大殿中的人群扫了一眼,道。
宁浅予将方子掏出来,双手朝前,恭敬的举至头顶,道:“皇上,这是臣女研制出来的解药。”
海公公立刻上前接过方子,交给皇上。
皇上只能认识清秀字迹写出来的药名,却不知道这些药都是干什么的,他粗略的扫了一眼,道:“将方子拿给太医院的人过目吧。”
太医院近二十位太医,全部到场,都是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宁浅予方子上,究竟是什么。
海公公刚将方子递过去,所有人都围在一起,看着那方子,连礼数都顾不得太多。
“怎么可能。”太医院首第一个提出疑问:“这方子上的好几味药,风牛马不相及,恕老臣直言,王妃您的方子,根本就不是治疗瘟疫的。”
宁浅予直直的对上太医院首的眼睛,道:“我一直就说不是瘟疫,方子自然不是治疗瘟疫的!”
“但是,王妃的方子,里面有几味药性,都是相悖,如何能下肚?锦都大几万人染病,虽说现在是没有伤及人命,可时间一久,那些个疹子若是引起感染,事
情还会进一步恶化,岂能儿戏对待?”太医院的一个胡子全白的大夫厉声道。
另一个太医也接话,道:“是啊,王妃的方子,根本不能入药,要是真给染了瘟疫的人吃了,没准还要出更大的事!”
“……”
“十几个太医你一言我一语的,全部都是否定了宁浅予的方子。
皇上的脸色稍微沉下来一些:“议论好了吗?”
太医们面面相觑,太医院首站出来,道:“回皇上,王妃的方子草率,臣等,皆是以为不妥,不可轻用。”
皇上的眼睛,幽幽的转向宁浅予,话里带着隐隐的怒意:“宁浅予,朕和你约定时间,是让你好好完成,不是叫你前来糊弄的,锦都几万人发病,不是小事!”
整个前厅,估计只有司徒森相信宁浅予,毕竟时间这样短。
宁浅予迎着皇上的盛怒,道:“皇上,臣女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