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回望着司徒逸,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带着嘲讽和挑衅。
司徒逸被这眼神弄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皇上道:“如此,朕便赐婚吧,将仁夏族郡主,赐给三皇子司徒逸为侧妃,明日一早,便拟旨昭告天下。”
皇上说的很潦草,柳梧并不在意,她心愿得偿,欢天喜地的看了眼司徒逸,道:“多谢皇上恩典。”
司徒逸面上带着微笑,也低头道:“多谢父皇恩典。”
只是,他是低着头的,没人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嫌恶和狠戾。
赫敏嘴角也微微上挑,道:“皇上既然赐婚了,臣,便斗胆再求个恩典。”
“说。”皇上压住不悦,道。
“柳梧乃是臣最心爱的小妹妹,也是仁夏族王室眼中的骄傲,臣想亲眼看看三皇子和柳梧的婚礼,也好回去将这件事细细禀告,宽慰父王的众兄弟的心。”赫敏轻轻瞥了眼柳梧,道。
刚才皇上的态度,叫他不得不防,要是他离开锦都,再生什么别的变故,婚事泡汤可就不好。
皇上沉吟道:“婚事准备事宜,得钦天监算良辰吉日,还是明日内务府那边和钦天监商议再行决定吧。”
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
赫敏的眼角微微下沉,没有再说话。
柳梧得了圣旨,行为更
是大胆起来,一个劲招呼司徒逸坐在她身边。
司徒逸看着柳梧那壮硕的身子,就胃口全无,只能推脱道:“这样子于理不合,还是成婚之后,再亲密些吧。”
什么于理不合,全都是借口,柳梧刚来锦都那日的接风宴上,和她紧挨而坐,天笑风声的,不正是司徒逸本人吗?
宁浅予坐回座位上,裴珮好奇的问:“你刚才过去做什么去了?”
“没什么,像赫敏证明我的腿没瘸罢了。”宁浅予随便找了个由头,心中却是暗暗发惊。
柳梧变胖,只怕不仅仅是受伤这些时日,吃得太好,养的好的缘故,她刚才故意靠近了些,柳梧身上,果真有一股子别样的药材味道。
还真是花样百出……
能这样做的,说不是宁以月,她还真是不信!
宁浅予抬眼看了眼对面的宁以月,赐婚的事情,让宁以月面上不再黑沉,甚至是带着一抹笑意,至少,柳梧是侧妃,等她诞下皇孙,提了位份,两人也是平起平坐。
不过,宁以月出现在这,她还是好奇,宁以月未婚先孕的事情,几乎是人人皆知,要不是皇上下令在赫敏来的期间,不准妄议,只怕这会子所有的目光,都是聚焦在宁以月一人身上。
还有变得神神秘秘的宁以菲,她们姐妹,
究竟在干什么?
宁浅予拿起茶杯,轻轻晃动着,茶杯里的水,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撞击着,一片茶叶黏在杯壁上,就像是眼前的情形,让人心中极度不爽。
她的视线,从两人身上,缓缓移到,紧挨着宁以月另一边坐着的人身上。
她全程没有说话,安静娴雅,正是五王爷的独女,家玉公主……
家玉公主觉察到有人打量的目光,抬眼一看,正好对上宁浅予的眼神,忽而,家玉公主绽放出一个笑脸,道:“七贤王妃。”
“家玉公主。”宁浅予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将手中的茶碗放下,道。
“听闻七哥哥病了,不知道情形如何?”家玉公主眼神幽深,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多谢公主关心,王爷的病是旧伤,没有大碍,需要静养。”宁浅予低声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谢星的声音,响了起来:“七贤王只是旧疾,又不是要上场领兵打仗,皇上下令皇子必须都在,七贤王怎么好忤逆皇上的意思?”
他一起头,立刻有不少的人附和。
声音不大不小,看似无意,避讳着皇上,实则是皇上正巧能听见的声音。
“要说起来,七贤王的旧疾,复发的也不是什么好时间,按理说,这又没有外力,也没有旁的因素,怎么会
忽然发病呢?”
“会不会是因为只给了官职,还没给他兵权,所以七贤王心中有气,故意不来的?”
“是啊,这七贤王刚回府官职,就如此放肆,只怕是没将皇上的话当回事。”
“好在皇上没将兵权交给七贤王,否则这还了得?”
“……”
你一眼,我一语,全部都是恶意的揣测。
宁浅予刚想说话,江淮就道:“各位同僚,话也不是这样说,七贤王上回伤的极重,连打小练出来的武功都给废了,还伤了脸,存在隐疾也是情有可原,之前七贤王战功赫赫的时候,也没恃宠而骄,恃才放旷,更何况现在?”
“江相说的没错。”安东候也道:“一连下了好多天雨,我这之前受过伤的右腿都有些隐隐作痛,更何况是七贤王受过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