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的话,并没有按照预想的那般,浇灭司徒森的热情,反而像是点燃了他一样,他修长的腿朝前一跨,朝宁浅予走进了几步:“浅予,刚才说想你是真的,我发现,自己从未这样惶恐过,害怕失去你,害怕……”
原本他是想说害怕一睡不醒,一想到鱼跃的话,又转了语调,道:“害怕走火入魔,练功失败,再也见不到你。”
“王爷是不是闭关,将脑子给闷坏了?”宁浅予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想要摸摸他的额头,是不是滚烫。
手还没碰到,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给握住了:“浅予。”
冰山司徒森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变成了火焰山?
该不会是因为她换了半身血给他,让他魔怔产生错觉的吧,这厮明明爱着颜舞啊!
她眉心一拧:“嘶,你赶紧给我放开,我不是颜舞。”
宁浅予使劲的往后抽了抽自己的手,可是这家伙昏迷这多天,居然力气还是奇大,抽了好几下,还是纹丝不动。
“什么颜舞?”司徒森微顿,手却是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关她什么事?”
还跟着装呢!宁浅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正在焦灼的时候,床上吃了药,原是昏睡着的喻鹤,
忽然开了口。
“七贤王这般着急,好歹还是顾忌下我们孤家寡人的感受。”
被打断的司徒森,不悦的朝喻鹤白了一眼,手却是依旧没有放开:“你醒的真不是时候。”
“七贤王要儿女情长,总部能让我不醒了吧。”喻鹤眉眼如画,只是精致的脸,颜色不是很好,泛着一股子黄,而且相比之前,瘦削了不少,一股子病态:“再睡下去,就真死了。”
宁浅予再度使了使劲,咬牙切齿道:“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就拿针扎你!”
她气急败坏的像是一只被惹恼的小猫一样,毛都炸起来了,司徒森不仅闷闷的笑出声来,手上也轻轻的松开。
“啧啧,我都病的要死了,七贤王也不关心下,满眼都是佳人,枉费你我相识多年。”喻鹤再度开口,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直咳得气都喘不上来,脸涨的通红,才勉强停下。
司徒森这才扭头看着喻鹤,眉头一挑,道:“你怎么回事,看着很严重啊。”
“慕先生得的是肺痨,当然是严重。”宁浅予看了司徒森一眼,帮喻鹤顺着气。
司徒森不满的看着宁浅予的手,亲密的搭在喻鹤的背上,三两步上前,一把拂开宁浅予,
自己伸手帮喻鹤顺着气:“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不知道吗?病成这样,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喻鹤脸上带着一股子戏谑,看看司徒森,又看看宁浅予,道:“哟,想不到七贤王竟肯纡尊降贵给我顺气,真是荣幸之至,不过还是要感谢王妃,否则我还真没这待遇。”
“少给我贫嘴。”司徒森不悦道:“要不是这样,我稀得伺候你,知足吧你就。”
宁浅予却是带着着急,上前将司徒森拉开,道:“真是胡闹,肺痨是要传染的,你刚大……你刚闭关出来,还没恢复好,不要靠的太近。”
司徒森遭了三绝针,差点没能醒过来,这会子抵抗力正差,要是传染了,又得费劲折腾。
“那你呢?”司徒森正色看着宁浅予,道:“你瞧瞧你,我也就闭关了二十几日,你这脸受的都快脱了相了,要是靠近这老小子,再被传染了怎么办?”
许是和喻鹤很熟,司徒森说话并没有避讳,这语气,倒是和竹公子有几分相似。
宁浅予脸色变得微妙起来:“我和唐大夫都事事先吃过药的,接触没事,只要不同食同住。”
司徒森这才起身,一脸嫌弃的看了眼喻鹤。
喻鹤摇了摇
头,敢情这俩看着像是拌嘴,实则是在他面前花式虐他来了。
司徒森在一边净了手,又才走进了道:“今年的芍药,还有没有了?要是没了,可不要让人等得心焦。”
又是芍药?宁浅予微微一愣,朝阳公主也是问的这问题。
喻鹤的神色暗了暗,道:“今年的雨水不定,年初一场雪,将之前芍药给冻死了,新种下的芍药,现在依旧是没有开花,花期已过,只怕今年是开不了花,叫晚……叫她不必等了。”
“今年没收到芍药,她很担心,既然你来了,还是见一面吧。”司徒森忽然正色道。
“见?”喻鹤苦笑一声,眼睛缓缓闭上:“肺痨是死症,不久于世,再见只是徒增烦恼,还是……还是不要见了,就将那白衣怒马的人,留在她心里吧。”
他这样说,司徒森也不好怎么样,只能道:“王妃的医术超群,你好好按照她的吩咐做,会好起来的,至于芍药,我帮你送一盆给她吧。”
喻鹤闭上的眼睛没有睁开,声音带着落寞:“也好,七贤王,要是我真的去了,每年的六月,你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