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森听着她的话,侧过身狐疑道:“你口中被截胡之人,不会是褚渊吧。”
“正是。”宁浅予微微一笑,笑容里,却夹杂着冷意:“他司徒逸打着一手好算盘,若是我没猜错,褚渊一家人被灭门,正是因为司徒逸,将让褚渊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如此心狠,还真是成大事的样子。”
“这样踏着鲜血和尸体前行,未来的路,又能走多远?”司徒森唇边漫过讥讽,连带着冷哼一声:“他还真是机关算计,前一阵我闭关,绞尽脑汁打着兵权的主意,好在及时面圣,否则还真是难办。”
“王爷,接下来,只怕还有硬仗要打啊。”宁浅予意味深长的道。
司徒森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从宁浅予身上,缓缓移向马车外。
接下来的好几日,都是风平浪静,只是平静身后的阴霾,已经慢慢逼近。
按照前世的发生过的大事来推断,最近到了潮汛时期,东洲一带,马上就有洪水肆虐,前世,司徒逸正是自请前去治水,才在皇上面前大显身手,以此博得皇上青眼有加。
若是这次治理洪水,是司徒森去的话……
宁浅予在心里盘算着,前世的洪讯是在八月初,一定要在那之
前,抢占先机!
还没等她谋划计策,秦依依倒是先上门来了。
她现在是小富婆一枚,有孙倩如给的七百万两银子,每月王家布庄的七层红利外,更有诚医馆每月的巨额进账,妥妥的锦都隐形富豪。
宁长远上回耷拉着脑袋来,请她出手维持宁府运转,每月也就一千两,九牛一毛。
秦依依这次来,正是为了银子之事。
“二夫人鲜少来王府,可是管理宁府出了什么事情?”宁浅予吩咐立春看茶,狐疑道。
“王妃。”秦依依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这话,我都羞于说出口,是这样的,您派人送来的月银,我和管家一并收着,可是老太君那边,总是由着多要,你是知道的,老太君的身份,我不敢僭越,更是不敢随意指责,这才不过十日,您给的五百两家用,已经见了底……”
五百两,就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也够吃个几年,要是清苦人家粗茶淡饭,省着点花,够吃一辈子了,宁府还真是不得了,十天就没了。
“每月老太君自己捏有一百两月银,她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宁浅予狐疑着:“吃穿用度也不需要祖母拿银子置办。”
心里隐隐有猜测,只怕又和宁
泽的金身玉像,脱不开关系!
果然,秦依依眼神微变,道:“老太君怕是被迷了魂,每日就在宁泽的像身前抄经礼佛,旁的事情,全然不顾,我偷着打听,老太君将那些银子,全部用来给宁泽加铸金身。”
“加铸金身?”宁浅予一顿:“这金身已经立在祠堂,还怎么加铸?”
秦依依冷笑了一声:“请了工匠在一旁,将每月的银子兑换成金子,贴在宁泽身上做盔甲。”
就那点银子,能兑多少金子?宁浅予也跟着冷笑道:“且不说宁泽生前又不是将军,要那盔甲做什么,老太君真是被人蛊惑迷魂,宁泽他压根儿就不是宁府的孩子,还这般上心。”
纵使早就知道,秦依依还是吓了一跳,慌张的四处看了看,才道:“王妃,这话,可不要轻易说起。”
她的反应略微过度,宁浅予眼睛微眯,道:“二夫人是不是知道什么别的东西?”
“宁泽宁以月两人,是五王爷的孩子!”秦依依煞有介事的凑近了道:“是老爷前不久喝多之后,说出口的。”
“哼。”宁浅予嘲讽道:“若真是五王爷的孩子,宁以月会和司徒逸搅和在一起,如今还有了身孕?就算是她敢,
如此违背人理纲常之事,五王爷也不会同意,他们的生父,另有其人,五王爷不过是背了黑锅。”
“王妃知道它们的生父?”秦依依试探道。
“这些事,二夫人还是不知道的为好,知道的东西多了,反而对自己不利。”宁浅予岔开了话题:“从前顾及着祖母的身子,不能将宁以月和宁泽,不是宁家血脉的事情透漏出去,免得祖母急火攻心,可祖母如今这般鬼迷心窍,只怕要让她知道一点真相。”
秦依依是人精似的,知道宁浅予话里的意思,倒也没有多问,跟随着她的话,道:“但老爷不说,我也不敢多嘴,老太君如何能知道?”
“这恶人,只怕还得我来做。”宁浅予自嘲的笑了一声。
她带着茯苓,跟随着秦依依一道回宁府。
宁家萧条,好在院子打扫的干净,本是打算直接去静心苑的,临到门口,却鬼使神差般的,回了紫芳园。
她许久不回来住,院子里没人打扫,原本在院子里的丫鬟,在宁长远被撸去官职的时候,就全部发落卖了,如今院子里杂草横生,也没人管。
“宁府当真是没落了,院子里这样杂乱无章,竟然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