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恩已经彻底清醒,她厌恶的瞥了眼面如死灰的文冬,虽是虚弱的有气无力,却仍回到了那清高的原样:“九公主,请恕臣女无礼,地上的这畜生,也曾欺骗过臣女。”
九公主依旧是不可置信,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不可能,若是你们之间有什么,本公主怎么可能不知道!”
“事实,还真就是这样。”赵恩冷笑了一声:“如今看清他的真面目,想来当时那一场偶遇,就是他的陷阱,他天花乱坠的谎言,将我蒙骗,心甘情愿的给他银子打点上下,给他盘缠,他说当时他的身份低微,配不上我,执意不将我们的感情表露在外,看似是为我好,没想到,是骑驴找马!”
“我执着于他,为此疯魔,神智不清,封闭自我,没想到,他在我最难的时候,还派人告诉我他是被公主你,逼着成婚的,让我病情更加的重,要不是刚才的一幕幕,让我清醒,只怕,我会成为下一个亡魂。”
九公主对文冬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意外了,她高傲的瞥了眼地上的文冬,如看着一个死人一样:“你这样玩弄女子感情,借着女子对你的爱慕,处处行着肮脏龌龊,卑鄙无耻之事,踩着女子的尸身上位
,足以千刀万剐,我会如实朝父皇禀告的。”
“不要,求公主开恩,不要告诉皇上。”文冬还在苦苦哀求着。
九公主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他,转身面向司徒森:“七哥,我错了,当时没听你话,好在你帮我认清了,这恶心男人的真面目,在大婚之前,及时止住可笑的婚约,多谢七哥的良苦用心。”
“你看清楚就好。”司徒森转念道:“不过,你该谢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七嫂。”
“七嫂?”九公主这才将目光转向娴静不语的宁浅予:“七嫂怎么知道?”
“九公主,请谅解一开始,用了由头将你骗至泰和楼,一切都是为了解开真相。”宁浅予淡淡开口:“赵小姐的病情日益加重,甚至说起胡话,我不得不设计一出,让你们都能看清楚文冬真正模样的戏码,之前的孕妇,的确是他的糟糠之妻,那风月女子说的,都是真的。”
说着,宁浅予嘲讽的笑了一声:“一开始,我的确是想用栽赃做戏,来迫使赵小姐清醒的,可在查证的过程里,逐渐的挖掘出文冬许多不堪的往事,除了今天你们看到的,还有许多,就不说出来恶心你们了。”
“不管一开始的目的如何,我都
要谢谢七嫂。”九公主由衷的道谢,她对文冬的情感虽真,却逐渐湮灭在一个个残忍的故事里:“好了,本公主要回去向父皇商量退婚的事情,先走了。”
九公主走的洒脱,宁浅予还是从她眼底,看出一丝落寞和痛楚。
唉,时间的感情,真是难以言说。
比起故作洒脱的九公主,赵恩的反应,大出宁浅予所料,按照她的想法,赵恩知道真相后,更应该是接受不了的,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相关的药都备着,没想到,她竟然还开窍了。
不过,这件事也让赵恩沉寂了很久,许久之后,再相逢,说起这段可笑的往事,赵恩才说这一刻她抽身快的原因。
赵恩对于文冬,是执念,执念更甚于爱,付出的想要收到等同的回报,当出现预期之外的结果,心里就会不断的找借口掩盖,借口越来越多,执念越来越深,所以导致她的心变了,真相一个个解开的时候,执念也淡化,心结自然消退。
宁浅予虽然没有用苦药治病,让赵恩看清一切,也是治病的一种。
和南音的事情一样,医人医心。
赵恩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裴珮拉着江河,将虚弱至极的赵恩送回太傅府,宁浅予则
是和司徒森一道,缓缓的踱步回王府。
司徒森一路看着宁浅予的一颦一笑,情意绵延的目光,愈加幽深。
于此同时,他也很郁闷,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赢得美人芳心啊!
还是说,宁浅予才是个木头,不明白他的心,看来,以后还得对她更好,让她打心里知道,他的爱有多少。
第二日,太傅亲自送了东西上王府,表示对宁浅予的感谢,紧跟着九公主和皇上的谢礼,也到了王府。
真金白银,各种药材,一应俱全,还有匾额送到诚医馆。
一同下来的,还有关于今年科举榜眼文冬的圣旨,斩立决。
宁浅予在锦都名声又是大燥起来,不少人都将怪病往她这送。
不过司徒森心疼他的王妃,不想让她过于劳累,将一些寻常求诊的人,全部挡在门外,只留了些别的大夫看不好的病。
什么?你说七贤王心疼媳妇儿过头了,开玩笑,要不是怕宁浅予翻脸,他连那几个疑难杂症,都不会让她看!
与宁浅予全城好评相比,宁以月的日子,就难了些。
她怀孕已经三月,天气炎热,穿的衣裳单薄,加之她身子骨瘦,越发显得肚腹突出,瞎子都能看出她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