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逸看着几人告退,又不好说什么,和太后说起话来,也带着一丝心不在焉。
其实,他对宁以月的心思,带着矛盾,宁以月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她身后的人,他暂时是忌惮的,若真是逼急了,还真怕他们玉石俱焚。
太后也看出来他的魂不守舍,说了几句,就说要小憩,将人支走了。
司徒逸出了皇宫,直接卸了马车的车厢,几乎是朝贤王府飞奔而去,直将柳梧一个人留在车厢里。
柳梧望着绝尘而去的背影,眼中的恨意更甚,朝贴身婢子道:“去重新叫马车,回府!”
司徒逸是她的心上人,一时半会哪能将感情抽离的干净,这股子怒气,只能由着宁以月承受了!
另一边,贤王府。
司徒森宁浅予二人,在宫门口话别朝阳公主,就回到了王府。
宁浅予回碧荷苑换了身衣裳,准备出去看看南音。
司徒森也换了身白色的衣裳,衬的面色白净,倒不像是武功绝世的练家子,而是个文曲的书生一般,衣裳下摆处的竹叶,更是显得他多了不少精神气,司徒森身长玉立的斜倚在门边,看宁浅予将他送的那粉水晶簪子别进发间,嘴角上翘:“小鱼儿,想不想出去
玩儿?”
“去哪儿?”宁浅予拢了拢鬓边的头发,起身道:“已经是下午了。”
“去你之前去过的庄子。”司徒森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白牙:“你不是喜欢那儿,今晚就宿在那边。”
“好啊。”宁浅予想了想,欣然同意,一会儿司徒逸定要上门来请她去医治宁以月,她才不想发那个圣母心。
司徒森正是猜中了,她绝对不会像帮宁以月,直接拒绝,传出去倒是显得她对亲妹妹小肚鸡肠,冷血无情,对她的名声不好,才要将她带出去。
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只带着鱼跃和茯苓,骑马出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司徒逸后脚就赶到了贤王府。
梁伯亲自接待的:“三皇子,真是不巧,王爷和王妃出去了,刚走,看着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要紧事?”司徒逸有一丝狐疑:“去哪儿了?”
“这老奴哪能知道。”梁伯面上讪讪的,说话却是滴水不漏:“毕竟老奴只是个看家护院的奴才,主子的行踪,不能轻易窥探的。”
司徒逸憋着一股子邪火,耐着性子,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好像是东边。”梁伯大致说了个方向。
话音刚落司徒逸就
已经骑马去寻了。
相比他们猫抓老鼠似的你追我躲,最痛苦的,莫过于宁以月了。
距离受伤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她不敢吃止疼的药,只等着人去请来宁浅予,可桂嬷嬷,却是独自回来的,还苦着脸,说是三皇子亲自去请了。
此刻,她的手,已经肿的比猪蹄子还大,错位的位置,肿胀的发亮,看着都十分可怕,痛疼已经让她逐渐麻木,她躺在床上,连身都不敢侧动,一动就是锥心刺骨的痛,不仅仅是伤处麻了,就是身子都在发麻。
好在纵使是这样,肚子倒是没什么异常。
宁以月脸色惨白,朝着急的不得了的菱角道:“三皇子回来没有?”
菱角出去看了一圈,回来时候,带着些慌张:“小郡主,三皇子没有回来,倒是柳侧妃,杀意腾腾的朝这边来了。”
“柳梧?”宁以月侧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她知道,她和宁浅予的话,被柳梧听见,柳梧不会善了,若是平时还好,现在这样子,逃都逃不开!
宁以月咽了口口水,忙道:“你找人去五王爷府上,快。”
菱角刚从另一边躲开,柳梧一脚,便踹开了大门:“宁以月,你这贱人!
”
她的嗓子,在那次烧伤中,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哀嚎所致,之后一直就是沙哑粗粝的,现在听来,更是恐怖的很!
宁以月强装镇定,声音不大,不是她不想大,而是痛的她大不起来:“柳侧妃,你来做什么?”
柳梧已经到了宁以月的床前,她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宁以月的样子,道:“疼吗?”
宁以月立刻警惕起来,她想将手收起来,但是疼痛和长久不动弹,让她身子发麻,压根动不了。
菱角刚派人五王爷府上求援,进门看到这一幕,赶紧上前拦在床前,瑟瑟道:“柳侧妃,宁氏现在受了伤,有什么事情,等三皇子回来再说吧。”
司徒逸为了宁以月,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将她丢在宫门口,将她心里本就结着的火气,烧得更加旺盛。
柳梧再度上前,一巴掌将菱角扇开,骂道:“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你主子仗着怀孕,就没大没小,可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侧妃指手画脚,还敢拿三皇子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