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安乐的那一丝不自然,宁浅予只是微不可闻的笑了一声,没有拆穿,司徒森同样察觉到安乐的变化,和宁浅予对视一眼,默契的心照不宣。
安乐的手,依旧是用力的握在扶手上,他装作毫不在意的笑了一声:“多谢七贤王和贤王妃的体谅,这婢子,我一定会好好的管教,不让再次出现这样的事情。”
“那就好。”司徒森声音对着安乐的时候,是冰冷,转向宁浅予的时候,却带着丝丝温柔:“病看完了没有?”
“嗯。”宁浅予轻轻点头,转身对安乐道:“安少主找到火麒麟草,一切都能迎刃而解,这之前,我只能给你开个方子,治疗你的哮喘。”
“好。”安乐拽着拳头,轻轻的咳了几声:“那就多谢贤王妃。”
宁浅予将方子写了,交给安乐的侍女,便和司徒森离开了。
两人携手出门,谁也不曾回头,自然,谁也没看到两人身后的安乐,脸上逐渐出现一抹诡异的笑意。
经过门口的时候,再度遇见了南鸣。
南鸣一脸的笑意,指了指他们身后破碎的红木门,笑道:“七贤王还真是护妻心切。”
司徒森嘴唇微挑,没有理会南鸣的揶揄
,只是在两人即将走过楼梯拐角的时候,司徒森回头,颇带着深意,看了眼南鸣。
这段时间,司徒逸奉旨离开锦都,去东洲治理洪水,锦都倒是平静若水,一丝涟漪都不曾有。
只有藏在水下的暗涌,在不断的发力,准备酝酿成海啸,给人措手不及的打击。
不过,那些暗涌还没出现之前,除了鬼门的人,曾经找过宁浅予送解药以外,宁浅予倒是过的十分的舒心。
哦,还是有不舒心的一点,最近一直研制皇上那丹药的成分,终于是有了眉目,可坏消息是,里面有几味药,极度伤身,按照皇上吃的时间来算,早就伤了根本,药石无灵。
司徒森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沉默了良久,而后抬头,直白的问道:“父皇,他还有几个月的活头?”
“只怕是撑不过这冬天,中了丹药的毒就罢了,还有蛊毒,蛊毒已经解开,可对身体的损伤,是不可逆转的。”宁浅予停顿了片刻,还是按照事实道:“鬼门之所以这样痛快的拿出蛊母,只怕早就算到这一点了,品美人和温妃,都是鬼门的人,温妃那边,还是没招?”
“招了。”司徒森顺着宁浅予边上坐下,道:
“和你猜想的一样,不过我总觉得她有所隐瞒。”
“是因为她是庄妃的婢子出身?”宁浅予帮司徒森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庄妃根本不是什么纯良之人,她面上温柔,实则脾性暴虐,怎么会容忍着自己身边伺候的婢子,去爬上自己最在意人的龙床?”
“是啊,庄妃的性子,绝对不会容忍温如意走向盛宠,这中间,定是有什么我们还未察觉的东西。”司徒森点点头,想起来什么似的,道:“皇姑姑那边又在问起喻鹤的身子,看样子,想要和喻鹤长相厮守的心一旦起了,就不能轻易的消减。”
“两人苦恋多年,纵使中间隔着层层的不可能,还是执着的想要走到一起,这么多年不见面,再见还是初见时的悸动,真是令人感动。”宁浅予叹了一声:“只是两人的身份,要想就这样隐去,只怕是不可能。”
司徒森拉住宁浅予的手,温柔的摩挲着:“还好我们之间的误会,还有隔着的薄纱,被揭开了,不然,岂不是要像皇姑姑二人,在悲伤难过相思中度过大半生。”
“嗯。”宁浅予回望过去的眼神,也是含着笃定:“我和王爷,肯定不会白白错过的,
王爷,皇姑姑的事情,你可有打算?”
司徒森的手还没放开,他看着宁浅予的眉眼,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小鱼儿,你有没有能让人假死的药?”
“你想让皇姑姑假死?”虽然是狐疑,但宁浅予并没有多惊讶:“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嗯?”司徒森眉峰上扬:“你也是打的这主意?”
宁浅予点头,放开司徒森的手,缓缓走到窗户边上,道:“皇姑姑之前说,想要和喻鹤私奔,我就想到这主意了,皇姑姑的脾性,要是打定了主意,只怕九头牛都拉不会来,这样折中的法子,是最好不过的。”
司徒森一笑,道:“等喻鹤好了,我们再合计这件事吧。”
两人还在院子里说说笑笑,梁伯从另一侧小道,慌慌张张的走过来,见面也顾不得行礼,只是叫了一声王爷,就赶紧转头,对宁浅予道:“王妃,宁府来人了。”
“宁府来人,你这般慌张做什么?”司徒森不悦的看着梁伯:“哪里有半分管家该有的从容?”
“老奴失礼。”梁伯虽然是认错,脸上却带着为难。
“说吧,宁府怎么了?”宁浅予知道,能让梁伯这样的,宁府肯定不是出
了什么好事。
“说是宁老太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