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那里,能吐的都吐干净了,什么也查不出来。
众人的目光,再度转向宁以月。
此时的宁以月,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辩驳的余地。
她呆呆站着,忽然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惶然。
但是惶然之余,又带着丝丝落寞。
就在司徒森准备下令将之绑起来的时候,宁以月忽然出声了。
“那些信件上,说的都是真的,打小,我就知道,我和你,和宁清妍你们都是不一样的,因为我身上的血液,和你们不一样。”
“其实,我很羡慕你,蓝夫人虽然一直病着,却是真的疼爱你,会教你正确的事情,但是我们的娘亲呢。”
说着,她低下头,垂下脸来,旁人也瞧不见她脸上的苦涩。
她将即将要涌出来的眼泪,吞回肚子,接着道:“我的娘亲,她只会教我怎么去赢得父亲的喜欢,怎么去赢得祖母的喜欢。”
“她只会叫我,怎么做好北云的第一美女,第一才女。”
“你们以为,我生来就会琴棋书画,生来就舞姿绝佳吗?那些都是被逼出来的。”
“所以,我要事事做的最好,这样,就不会挨打,挨骂,后来,我的确是做到了。”
“走出去,谁不夸我一句,我是最耀眼的
,可是这些之下呢,我不喜欢弹琴,我喜欢的是骑马,我不喜欢绣花,不喜欢跳舞,我恨透了!”
“因此,我下了决心,要成为北云的皇后,皇太后,这样,再也没人能逼我。”
“再也没人,能质疑我不是宁府的女儿!”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是,可怜,不能成为变成可恶之人的理由。
宁以月还是没意识道这一点。
她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宁浅予忽地打断,道:“你要是恨,也该恨孙倩如,将这些加在别人身上,又有什么用?”
“我快活啊。”宁以月桀桀桀桀的笑起来:“知道很久以前侍奉我的丫鬟碧月怎么死的吗?就是活活的被我折磨死的!”
她的脸,逐渐变得扭曲不堪:“一个贱婢,名字中竟然配带着月字,这不是羞辱我吗?”
“所以,每当我遭受母亲的责骂,我就会报复在碧桃身上,没想到那命比纸薄的贱婢,竟然死了!”
宁浅予皱了皱眉。
她依稀记得,那叫碧月的丫鬟,是一开始就跟着宁以月的,那时候,宁以月不过六岁啊!
这样小,心里就已经扭曲,心狠手辣!
“那狄韦的人,现在究竟藏匿在哪儿?”司徒森冷声道:“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我哪里知道狄韦在哪儿,你没瞧见他都不管我了?”宁以月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在寂静中回荡在院子里,惊起树上的几只飞鸟,端的让人觉得凄凉可怕。
谁也没再理会俨然疯魔的宁以月。
无缘小心的看了眼司徒森,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才清清嗓子,道:“各位贵人,眼下宁侍妾干的坏事,还有身世的事情查清楚了,这……驱邪之事……”
司徒逸的脸,黑沉的可怕,半点没有温润的模样,说话也像是夹着雷霆震怒一般:“接着驱邪!”
他先越发的觉得,就是宁以月带来的邪祟造成现在的局面。
无缘将手中的浮尘一甩,绕着院子走起来。
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不妙,大事不妙啊!”
“怎么不妙?”司徒逸咬牙道:“天师,你将事情一下子说出来吧,宁侍妾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还有更坏的事情不成?”
“确实是有啊!”无缘苦着脸,指着院子边上的槐树,道:“三皇子您瞧,槐树聚阴,扫把星出自宁侍妾的肚子。”
“那日驱邪的时候,扫把星已经躲到槐树上,所以事情,才再度变得糟糕起来。”
司徒逸紧皱着眉,上前两步,道:“天师,现在该如何?
”
无缘的目光,看向笑出眼泪的宁以月:“扫把星自宁侍妾的身子出来,这了结的点,也在宁侍妾身上。”
“法子是残忍了些,可只有这样,才能耗尽她身子中的全部煞气,化险为夷啊!”
“天师说就是。”司徒逸眼含恨意看着宁以月,道:“只要能驱邪,什么法子都行!”
无缘煞有介事道:“一刀刀的,将宁侍妾的肉,全部割下来。”
在场的人,都皱起眉头。
宁以月脸上的笑,已经完全消失,她几步想冲上前,却被侍卫拦住了。
她只好大喊大叫起来:“不是要杀我,那就给我个痛快,来啊,杀了我!”
照样的,没人理会她沙哑嗓子的鬼喊鬼叫。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