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梧的话,已经说的这样的清楚。
宁浅予还是装作不知道一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柳侧妃说,顺平王谎话连篇,难道顺平王不遵守之前的诺言,要准备娶妻纳妾?”
“他答应过我哥哥的,碍于仁夏族上下的势力,眼下娶妻纳妾的事情,暂时还不敢,可是,他敢欺君罔上!”柳梧阴恻恻的道。
话说到这份上,宁浅予要是再装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睁着大眼,狐疑的试探道:“欺君罔上?顺平王刚从东洲回来,能欺君的事情,那……”
说到这,她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似的,夸张的捂住嘴,低声道:“柳侧妃说的,可是治水一事?”
柳梧狠狠的点头:“这次治水,其实还需要至少一个月,可是,他们的人,打听到了一个预言。”
柳梧说着,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宁浅予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因为大街小巷,现在都是流传着关于她的预言。
什么凤凰,宁氏的,明里暗里,都是指的她要成为一国之后。
宁浅予笑了一声,道:“怎么,柳侧妃也相信那个预言?”
“由不得我不相信。”柳梧意味深长的看着宁浅予:“你和司
徒森,的确是有那个本事的。”
“本事与否,还不是事在人为。”宁浅予避开柳梧的神情,道:“此番的预言,可是狄韦放出来,故意将我推向风口浪尖。”
柳梧摇了摇头:“不管那预言是真的,还是假的,不得不说,预言将司徒逸给惹急眼了。”
“加上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什么,北云宣帝三十五年冬,国有大乱的预言。”
“这两个预言,让他早就有争储的心持续沸腾,哪里还能继续装作很淡然,还不是火烧了屁股一样,紧着就从东洲回来。”
“宁侍妾的事情,搅合的皇上对他不满,下令无召不得回锦都,他必须在这节骨眼上,扳回一城。”
柳梧说着说着,眼角眉梢的嘲讽意味,更加的浓郁:“这不是有了眼下的这一出。”
“不过我也没想到,他暗下的势力,已经是这样的不容小觑,竟然能让东洲大小的官员,陪着他做戏。”
宁浅予并不意外。
司徒逸假意低调,实际上收买人心,都是一把好手。
今生有了她从中作梗,不仅搅合的司徒逸训练的私兵,被司徒森尽收。
还搅合的孙家彻底破败,将他收买人心的财路给斩断。
没想到这样的
处境,他还能在石缝中开出花来。
宁浅予冷笑道:“所以我才说,事在人为,顺平王打小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在皇子中,也不是佼佼者,也不受皇上的喜爱,宫里的生存很艰难,他卯足了劲,也要坐上皇位。”
“这样的信念,使得他哪怕是踏着他人的累累白骨,哪怕是脚下踩着的,是血迹斑斑,也在所不惜。”
柳梧对于宁浅予的话,也没有表示不满意,反而是很赞同:“司徒逸的心思深沉,善于伪装。”
“东洲的大小官员,他能收买的,都收买完,不能被金银美色所收买的,他就设计逼迫人就范。”
“就这样的手段,使得治水生生提前了一个月,可是急于求成,必定是漏洞百出,就看七贤王的本事了。”
宁浅予笑了一声,道:“柳侧妃可想好了,你就这样将顺平王的漏洞,说给我听,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要是司徒逸真的有倒台的那一日,你这柳侧妃,只怕也要受牵连。”
柳梧也笑了一声,再度将杯子端起来,道:“贤王妃,真的有那样一日,我不该是弃暗投明的人吗?”
“哈哈哈。”宁浅予笑起来,道:“柳
侧妃,我还一直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妙人。”
“是啊,要是我们能借着这样大的漏洞,将司徒逸扳倒,你就是那卧底的细作,功劳最大的人。”
柳梧也笑起来。
只是端起杯子喝茶的时候,正好掩住眼底的一丝痛色。
好在那痛色,只是一闪而逝,宁浅予并未发现。
茶水喝完,柳梧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贤王妃,有件事,我还是不得不多嘴一句。”
说到这,她的声音稍微低了些:“成记是播州来的,有一回,我正好听到他和司徒逸说话。”
“成记说什么褚渊,是他的宿敌,还有些狠话,那褚渊,可是司徒逸谋划了许久,想要弄到手的人才,却被你们截胡。”
“司徒逸这人的性子,我也算是看透了,他得不到的,就要毁掉,所以,贤王妃不仅要你注意司徒逸,也要查一查成记的来路。”
“好。”宁浅予正色,伸手握住柳梧的手:“柳侧妃提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