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浅予的问话,鬼门门主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想了好一会,才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很多事情本座早就忘了。”
“但是孩子的事情,那般痛苦,本座根本不想记得。“
“本座倒是想忘记,却怎么也没法子忘记。”
鬼门门主的思绪,逐渐的偏远,回到当年痛苦的那个雨夜。
“冷宫虽然没有人看管,但是想从皇宫中逃出来,也没那样容易,更何况当时,本座还怀有身子。”
“逃出来之后,就进入了东躲西藏的日子,本座记得生产的那一日,是个暴雨夜。”
“本座白日被仇家追赶,晚上就发动了,那时候,孩子不过八个多月,根本没足月。”
“没足月的孩子,是难产,天知道本座痛了多久。”
“整整一天一夜,几乎将本座的精力全部耗尽,诞下孩子之后,本座就晕倒了,再醒来,边上只有瑟瑟发抖的大夫,还有个死婴。”
宁浅予听着,还是觉得哪不对劲:“你之前是就有武功在身,就是鬼门的人,对不对。”
鬼门门主点点头:“是,进宫之前,本座叫玉珏,是鬼门的圣主,和圣女,是差不多的存在。”
“鬼门在江
湖上的名气极为不好,有一次本座在躲避仇家的时候,误入了皇上的围猎场。”
“也就是那时候,本座邂逅了皇上,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妃子,还是宠妃。”
宁浅予暂时没问起宫中的明争暗斗,而是抓住关键,道:“虽然我不清楚圣主是什么,但是一听,你的武功就不会低到哪里去。”
“怎么可能生产的时候,就这样巧合,晕了过去?”
鬼门门主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声:“许是本座逃亡惊惧,又生产时间久了,耗尽精力吧。”
“那大夫呢?”宁浅予说完,就知道自己问了句多话。
按照鬼门门主的小暴脾气,怎么可能让大夫活下来。
果然,鬼门门主冷哼了一声,道:“大夫无能,活着也没用,本座当时就让他陪着本座的儿子去了。”
宁浅予皱眉道:“大夫是哪里来的,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那大夫有问题?”
“当时本座知道发动之后,就发了信号向八王爷求救,那大夫和稳婆,都是八王爷找来的。”鬼门门主说着,眼底带着一丝落寞。
“本宫能保住孩子,逃离冷宫,都离不开他的帮助。”
“或许当时,本座对不起的,除了孩子
,就是司徒长乐。”
“他正是因为本座,才和皇上决裂,放着好好的王爷不要,去做了平民。”
宁浅予有些不相信这句话。
倒不是不相信鬼门门主的话。
而是对于司徒长乐,会为了玉珏,和皇上决裂的事情,有所怀疑。
她将疑问放在心里,道:“那孩子的画像,你是根据死婴来画的?”
“是。”鬼门门主缓缓的走向书架子,道:“纵使本座之后,是无情冷血之人。”
“可孩子是本座怀胎十月,从身上分离下来的肉,怎么舍得。”
“每每午夜梦回,本座都能梦见那孩子的影子。”
宁浅予前世也有过孩子,知道一个母亲,失去孩子后,那种感觉,有多痛苦。
她停顿了片刻,才低声道:“这么多年,你难道没有想过,或许之前那孩子根本没死,只是被人调包了?”
“或许,八王爷和皇上之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皇上对你,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无情。”
鬼门门主的眼神一愣,随即那抹惊疑,被嘲讽所替代:“皇上对本座的无情,是本座亲身经历过的。”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难道这还能有假?”
宁浅予还没来
得及,再次提出心里的疑问,鬼门门主越是说着,眼底的恨意越是浓郁,眼睛再度变成猩红一片。
“本座逃离了冷宫之后,就发誓要成为霸主,杀了那负心汉,将负心汉的江山一并毁掉。”
“作为鬼门圣主,一生要保持纯真之身,不能嫁人,本座为了那负心汉,背弃师门。”
“本座甘愿放弃呼风唤雨的圣主身份,成为后宫中莺莺燕燕中的一人,就是为了能和他长相厮守。”
“可是他不配,他伤透本座的心,还对本座肚子的孩子动手,本座万万忍不得。”
宁浅予觉得这件事,可能不是一时半会能说通的。
毕竟玉珏在二十几年间,生活中的一分一毫,都是被对皇上的恨意填满。
亦或者这么多年来,都是对皇上的恨意,支撑她走到现在。
宁浅予改变主意,没继续说皇上的事情,而是将话题转移:“你刚才不是说,背叛师门,那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