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玑子的事情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盯着贤荣亲王府,盯着宁浅予的行踪。
若之前她是香饽饽,现在的她,就完全是那唐僧肉。
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想将她据为己有。
她不能以宁浅予的身份去拜别老太君。
只能乔装成鱼跃的模样,穿着宽大的夹袄遮住身形,跟在司徒森的身后,去宁府。
宁府家属已经没什么人,秦依依母女,还有念姨娘母子之外,就是宁长远了。
令人意外的是,安乐居然披麻戴孝,在家属答礼的位置,恭恭敬敬的跪着。
前两日,该拜别的客人,全部去了宁府,今日是出殡的日子,外人寥寥无几,除了自家人,剩余的都是下人。
司徒森的出现,还是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宁浅予夫妇连着两日都没出现,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不会出现了。
还不到出殡的时间,灵堂没撤走。
司徒森旁若无人的在边上的香盘子取了香,依照祭奠的规矩,恭恭敬敬的行礼鞠躬,之后,将香递给身边跟着的小厮。
小厮赶紧接过,上前插进香炉之中。
宁长远答礼,道:“贤荣亲王人忙事多,这样的事情,大可不必亲自前来。”
司徒森
并未给宁长远多大的脸色,只是道:“不管本王的王妃和宁府其他人怎么样。”
“但,老太君帮了王妃许多,始终是王妃的祖母,来祭奠也是应该的。”
宁长远还没说话,安乐已经开口:“既然是王妃知道感恩,这样的日子,王妃怎么没出现?”
司徒森上下打量着安乐,最后视线回到宁长远身上,故作不知,道:“宁府凋零,难道孝子都要租借了?”
宁长远赶紧陪着笑脸,道:“王爷误会了,这乃是草民新寻回来的嫡子,和宁……王妃是一母所出。”
司徒森皱着眉,又瞥了眼安乐,摇着头,道:“不像,一点也不像。”
“嗯?”宁长远被这话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紧跟着问道:“您说什么?”
“不像,本王的王妃坦率直爽,但这人,一瞧上去,就是满腹阴谋,一点也不像。”司徒森摇头道。
“但……”宁长远面上有些尴尬:“这的的确确是草民的儿子,和王妃都是滴血验过亲的。”
司徒森冷哼一声,道:“没入宗嗣,就算不得自家人。”
“不过,本王还是要替王妃叫个冤,老太君去世之后,王妃伤心过度。”
“加上老太君去世的
当晚,王妃一夜未眠守灵,紧跟着回府准备换身衣裳再来,却一下子晕倒病重,到现在还在卧床。”
“本王出现在这,也是因为王妃千叮万嘱,要替她来看看,就是怕有心人挑拨,坏了王妃的名声。”
说完,也不看他们几人铁青的脸色,朝宾客席位走去。
宁浅予扮作鱼跃,情绪一直是很低落,司徒森如此拐弯抹角的骂安乐,让她心中总算是舒服了些。
司徒森坐下之后,就不再看任何人,只是自顾的喝茶,身上俨然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气息。
到了出殡的时间,宁长远才战战兢兢的过去,道:“王爷,出殡的时辰到了,您是要回王府,还是留在府上,等草民葬了亡母回来?”
司徒森起身,优雅的掸去身上的灰尘,道:“本王跟着去送,既然是替王妃尽孝,就要尽到底。”
宁长远惊讶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反应过来之后,连声道:“好,那好,草民这就去准备。”
老太君的陵墓在城外宁府的陵园,送葬的人,全部要走过去,出城之后,还得走大半个时辰。
天寒路滑,去陵园从管道过去,还有一截小道,全是没化的积雪,怕出意外,也为了省脚
力,宁府还是准备了马车。
只不过,送葬的人很多,宁府原来的马车之外,还租借了几辆大马车。
本来的安排是正好,但司徒森陡然要去,就要增加一辆马车。
可出殡的时间已经到了,不能耽搁。
宁长远硬着头皮,再度走回司徒森面前,小心翼翼道:“王爷,马车不够,只能委屈您和别人挤一挤。”
“行。”司徒森点点头。
总不能和女眷挤在一辆马车里,宁长远又要和灵位一辆车,最后商量来去,只能将司徒森,安排和安乐同乘一辆马车。
司徒森撩开帘子,见是安乐,微微一愣,还是抬脚进去。
鱼跃的身份是小厮,本是不能进马车中坐着的。
但今日宁长远给安乐的马车很大,司徒森不由分说,将鱼跃拉了进去。
他才舍不得小鱼儿在外边,和驾车的人坐在马车前,被风吹得嗖嗖冷呢!
他不说话,凝神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