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在狄博仁意识到不对劲的那一霎,手尽全力的扬了出去。
手上紧紧拽着的药粉,随着她的动作,飞飞洒洒。
虎刺和紫藤曼陀罗几人远远的看到,宁浅予洒出来的一团白雾一般的东西。
都知道宁浅予乃是用毒的高手,谁也不敢在屋里停留,都赶紧出去。
空气中,都是一股子诡异的微甜气息。
宁浅予在漫天飞舞的白色粉末中,缓缓的开口:“受死吧!”
狄博仁赶紧闭气,但也晚了一步。
那些粉末早就在他的呼吸间,顺着鼻腔进入体内。
他的一只手上还举着匕首,身体,却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怔怔的钉在原地。
双目圆瞪,似乎是难以置信。
“这,这是什么?”狄博仁缓缓的开口,说起话来不是很利索。
随着他说话,口中涌出阵阵鲜血。
“穿心毒。”宁浅予缓缓的掸去落在身上的粉末,道:“没有解药,半炷香时间,就会闭气。”
“不过,这穿心毒中,还被我加进去一些别的东西,只怕,你的时间,剩下半炷香都不到了。”
狄博仁狠了狠心,拼着命,也要将宁浅予杀了,他使劲全力,再度朝宁浅予扑过去。
宁浅予
还是没动。
狄博仁的匕首,离宁浅予不过一掌距离的时候,忽然像是失去支撑的力道,掉在地上。
铛的一声脆响。
狄博仁的瞳孔逐渐的放大,眼神还是难以置信的样子,停留在最后一刻。
“怎么可能……”
话,也戛然而止。
狄博仁到死,都不知道宁浅予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他,演了这么久的戏,却忽然下死手。
宁浅予缓缓的踩过地上要命的毒药,走过去,看着毫无生气的人。
虽然面上是完全陌生的样子,但气势却丝毫不减。
鄙睨着道:“要不是最近情势紧急,我还真想留着你接着玩下去。”
“但,你留不得了。”
“不杀了你,怎么引得出来狄韦。”
司徒森说找人充作狄博仁打入内部,宁浅予不得不做两手准备。
狄博仁是狄韦唯一的儿子,他的行为习惯,狄韦再熟悉不过。
很可能就此识破。
司徒森布置已久,宁浅予不想坏了他的兴致,故而她暂时没和司徒森说,
但,宁浅予不得不提前做好两手准备。
狄博仁死了之后,宁浅予这才幽幽的走出院子。
早在她洒毒药的时候,曼陀罗已经将紫藤擒住,两人正在院子里。
宁浅予慢悠悠的踱步
出去,走到紫藤面前,道:“我之前说了什么?”
紫藤将脸转向一边,不看宁浅予,恼羞成怒道:“自来成王败寇,既然已经被你捉住,我无话可说。”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宁浅予冷笑了一声:“倒是有骨气,不知道玉面狐泉下有知,会不会感动。”
紫藤眼眶微红,忽然狠狠的转过头,盯着宁浅予:“提起他,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每每与司徒森亲亲热热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他?想起他为你而死的惨状?”
“还是说,你这样铁石心肠,能将自己宁府,整成如此落败地步的女人,根本没有心?”
“对,我没有心。”宁浅予缓缓一笑:“但是我没有心,也好过你假模假样。”
“你一直喜欢玉面狐,可玉面狐只是将你当妹妹,丝毫没有男女之情。”
“你没想到,玉面狐宁愿去喜欢,我这样一个有夫之妇,也不稀罕多看你一眼。”
“你心里忿忿不平,嫉恨不已,不能恨玉面狐,便将这仇恨,全部转移在我身上。”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巴望着我死。”宁浅予盯着紫霞愤恨的表情,道。
紫藤狠声道:“没错,你害死玉面狐哥哥,我当然
巴不得你死。”
“错。”宁浅予不屑的道:“竟然连实话都说不出口,你真可悲。”
“不能名正言顺的将嫉恨宣之于口,于是,你找了最好的借口——说是因为我,玉面狐才死。”
“只有弄死我,你才能将心里的恨意给除了,为了达到目的,你不惜和狄博仁联手。“
“可是,你难道不知道,鬼门和狄韦他们,是有着密切联系的。”
“或许,大姑娘当时正是受了狄韦的命令,才误杀玉面狐。”
“说我凶手,没准狄韦狄博仁才是,你这样敌我不分,虚伪不堪,内心肮脏,也难怪玉面狐看不上你。”
“换做任何一个人,也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