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森了解宁浅予。
若皇上的身子,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她刚才也不会多看那一眼。
果然,宁浅予四下看了一圈,轻轻摇摇头,压低了声音,道:“皇上的身子,有些蹊跷。”
“尤其是脉象,我刚才说的也没有假,皇上此番发病,的确是因为羊汤引起的。”
“可皇上之前受了丹药和蛊毒,虽然蛊毒去了,丹药的药力在体内残留着,应该是伤了元气。”
“但……”
她说到这,语气更是沉下来:“皇上的隐脉瞧着,竟没有了之前的脉象,而是和常人无异。”
“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徒森有些没听懂。
宁浅予垂下头,道:“意思就是……皇上的身子,很可能没事,那些丹药的毒性没了。”
“嘶。”司徒森倒吸一口冷气:“这怎么可能呢,父皇的身子之前,可是你亲自诊断的。”
“那些丹药残留的东西,连你都说没法子解开!”
“是,王爷说的,也是我觉得蹊跷的地方。”宁浅予眉心紧锁:“等会,只怕还得找海公公,好好的询问一番。”
宁浅予是第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
况且前世,皇上就是病逝,她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大雪纷飞的季节。
今
生有变化,难道是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事情运行的轨迹?
离预言的日子也近,皇上原本应该日渐不好的身子,却莫名其妙好了起来。
这……怎么都是匪夷所思。
宁浅予还再和司徒森在殿外说这话,从里面出来一个小太监上前道:“和硕王妃,皇上请您进去。”
宁浅予和司徒森对视了一眼,都抬脚进殿内。
但小太监很是为难,上前挡在二人面前,小心翼翼道:“贤荣亲王,皇上的口谕,只……请王妃一人进去……”
司徒森眉心紧锁,看了眼小太监,又看了眼宁浅予:“你先进去吧。”
宁浅予心下有些忐忑,她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
皇上已经半卧半坐起来,瞧见她进门,指了指龙榻边上的椅子:“你过来吧。”
宁浅予恭恭敬敬立在一边,赶紧道:“不敢僭越。”
皇上笑了一声,声音还是很虚弱:“倒是懂礼数。”
宁浅予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忽然会这样,狐疑的同时,又担心皇上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果然,皇上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怒自威:“听闻你之前,查了冷宫弃妃玉魅的事情?”
这姜思雨,旁的不行,嘴巴倒是挺大!
宁浅予
在心里暗暗的腹诽着。
眼下,是说实话,还是不说?
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立刻就打定了主意:“回皇上的话,臣媳之前,的确是打听过玉魅。”
“你打听她做什么?”皇上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虽然说话气力不足,但气势,已经足以给人压力。
宁浅予敛住眼神,不知道现在是该说实话,还是不该说什么。
可是现在不说,好像再也找不到如此合适的机会!
“怎么,不敢说?”皇上见她不言语,紧跟着问:“玉魅是整个后宫的禁忌,你是怎么知道这人的?”
宁浅予不敢挑战皇上的威严,顿了顿,赶紧道:“因为臣媳有个病人,和玉魅有关。”
“臣媳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而这件事,臣媳也被卷在其中……”
“嗯?”皇上的眼睛猛然间完全睁开:“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浅予头更低了些。
说实话,伴君如伴虎,谁也揣摩不透皇上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尤其是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宁浅予都不了解这位皇上。
她沉吟一下,道:“敢问皇上有没有想过,或许玉魅并没死?”
皇上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宁浅予的话
太过于震撼,还是因为自身的不舒服。
边上没有旁人,宁浅予也不敢擅自去帮皇上顺气,只能由着皇上使劲的咳嗽。
好久,皇上才逐渐的平静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宁浅予还是低着头,道:“皇上,除了玉魅之外,当年的八王爷也回来了,您知道吗?”
“嗯。”皇上从喉咙间发出一个沉闷的应答,脸色也更加黑沉。
也是,司徒长生回来的不算低调,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
皇上的眼神,再度移向宁浅予:“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什么?”
宁浅予沉默着。
话说到这份上,说也不是,毕竟她还没查清楚很多事情的原委。
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