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个大夫又沉默了一会。
宁浅予冷笑了一声:“秦大夫,你呢?”
秦大夫动了动嘴皮子,一个五十几的人,话里竟然带着哭腔:“王妃,是我的错。”
“要是我没有腰疼的顽疾,说不准也没人能钻空子,您对我这样好,我却差点惹出这样大的乱子,没脸再呆着了。”
宁浅予挑眉看着秦大夫,道:“你倒是先说,你是选择一千两银票拿了走人,还是选择在这接着做好大夫?”
“我能留下吗?”秦大夫战战兢兢的问道。
“能啊。”宁浅予皱眉道:“不过你要听清楚我之前的前提。”
“好,好。”秦大夫也忙不迭的应声,生怕宁浅予反悔。
最后,剩下两个新的大夫。
宁浅予拿着仅有的两张银票,道:“你们怎么选?”
“王妃。”其中一个瞧着年轻些,约莫三十好几的样子,惴惴不安道:“之前小的听说了很多的流言。”
“小的就想问一句,诚医馆会不会哪一日就开不成,那预言是真的吧……”
宁浅予还没接话,掌柜的就看不下去了。
之间掌柜的双手叉腰,瞧着年轻些的大夫,道:“什么劳什子预言,东家就是东家,
你管那么多?”
“再说,咱们王妃还在外边开了好几日免费的学堂,还开了新的成衣坊。”
“你要是担心,拿着银票走人就是!”
年轻的大夫瑟了一下,道:“不,我,我就是问问罢了。”
宁浅予抬手,呵住还想借着说话的掌柜,道:“预言的事情都是假的,就算是哪一日我不在,还有别人接手。”
得了保证,那年轻大夫顿了顿,道:“我愿意留下,也愿意听王妃的。”
另一个也道:“我也留下,并且愿意遵守您的话。”
“那就好。”宁浅予将银票放回去,递给掌柜的。
之后再看了看几人:“你们选择留下,今后就要彼此信任,记住,这是一个大家庭。”
“万众一心,才能越来越好,互相猜忌嫉妒,只会分崩离析。”
“是。”几人齐声回答。
宁浅予还是不放心,道:“不仅仅是你们,还有你们手下的人,都要这般行事。”
“若是被我发现下回,我定会严惩,不是心软,这叫先礼后兵。”
待几个大夫下去,宁浅予只留下了唐兴和掌柜的。
被人算计,还丝毫未觉,两人皆是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罢了,唐大夫,今
后大夫们都归你管着,至于店里的开销进账,全部是掌柜的管。”宁浅予顿了顿,道。
“分工明确,若是有争执的,前来汇报给我处理,不要擅自争执,平白让旁人看了笑话。”
“是。”两人齐声道。
诚医馆的事情,绝对不是偶然,宁浅予紧跟着又拜访了有合作的王家,还有学堂。
发现都有这样的事情,都是流言,都是离心计。
一样的套路,一样的目的。
不得不说,对手下了一颗好棋。
要不是她突发奇想去一次诚医馆,只怕是后边要酿成大祸。
回到王府,已经是傍晚。
说是傍晚,其实天都黑透了。
马车到了王府,梁伯就上来,道:“王妃,今儿有人前来请您去问诊,奈何您一日都不在家。”
“那人托老奴将事情转交给您,说是只要您去,就将火麒麟草分一些给您。”
宁浅予闻言只是一笑:“看来还是事情不够大,若真是紧急,他们会派人来请的。”
说完就进了屋子。
司徒森在碧荷苑坐立不安,直到侍女通报王妃回来,他才将心放下。
“小鱼儿。”司徒森出门迎接,顺道帮她接下披风:“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他一直是担心,本想着去找她,转念一想,怕她反感,只能在家焦急的等着消息。
宁浅予看了眼司徒森。
他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真挚浅显。
她忽然笑了一声:“因祸得福,好久不曾去诚医馆了,今日忽然想去瞧瞧,没想到还遇到了有趣的事情。”
她这几日极少笑,就算是笑着,也总觉着有心事。
这样一笑,司徒森还真以为她遇到了什么有趣的,只道:“你早晨也没好好用膳,中午也是。”
“我们先传膳,吃了之后慢慢的说。”
宁浅予在马车上,已经将事情想明白,不再和司徒森置气,说话也温和起来。
晚膳是司徒森亲自吩咐下去的,都是宁浅予喜欢吃的东西。
用完之后,宁浅予才将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司徒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