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对鬼门的人前来,并没感到多大的意外。
茯苓听到这消息,冷哼了一声,道:“他们倒是快,您刚设计弄了这劳什子火麒麟草,他们像是闻到味儿一样,紧赶着就来了。”
宁浅予喝茶的手微微一顿,道:“他们还真是像是闻着味儿了。”
“可不是?”茯苓冷哼道:“像是监视了您似的。”
“不,在我身边安插人,他们没这样大的本事。”宁浅予将茶盏放下,道:“只怕,监视的是月满楼!”
说着,她的眼神逐渐的暗下来。
以为鬼门被司徒森已经一网打尽了,没想到,他们倒是有主意,竟然还在月满楼都安排了人进去!
宁浅予照例去了巷子,随着鬼二出城去了山庄。
一推开门,宁浅予连眼前的黑布都没取下,就觉着一股子夹着药味的热浪,迎面而来。
待取下眼罩,宁浅予才看清,这屋子不算很大,却摆着好几日暖炉,烧着炭盆。
屋子里门窗紧紧掩着,就最外边的窗户敞开一小点缝隙,许是怕炭盆子多,让人窒息,专门留出来的。
鬼门门主更是夸张的拥着厚厚的皮毛毯子,在软榻上没起身,手上还抱着暖手的炉子,
这一次,鬼门门主看着比上一次更是虚弱。
整个人像是一夕之间老了十岁一样,鬓边的头发全部白完。
抬起头来,脸上沟壑遍布,皱纹横生。
宁浅予微微一怔,随即想明白过来,只怕鬼门门主的九阴绝脉,已经完全爆发了。
难怪鬼门的人三催四请,去找她前来。
“还看着做什么,听说你将火麒麟草弄到手了。”鬼门门主说话的声音不大。
如此温暖的房间,她说话间呵出来的气,都能瞧见是白色的!
就跟大冬日站在外边说话一样!
宁浅予微微抬眼,道:“鬼门门主这样着急做什么?我到手的火麒麟草都还没捂热乎,你怎么知道的?”
鬼门门主脸色一僵,知道瞒不过去,只能道:“本座在月满楼有人盯着,知道你去找了安乐。”
“知道我找安乐?”宁浅予冷笑了一声:“只是这样简单?”
“是啊。”鬼门门主颇为无奈:“你以为以本座现在的本事,能安插什么人进去。”
“要是能安插心腹婢子进去,本座也不用一直被司徒长生,蒙在鼓里这样多年。”
宁浅予知道她不敢说假话,只是道:“那你告诉我,你在月满楼的
人是谁?”
“红姑。”鬼门门主补充道:“也算不得是本座的人,红姑这人,不受任何人的管束。”
“只要给她的银子,能够达到她的预期,她就能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宁浅予回想着红姑一脸谄媚的样子,心里暗暗吃惊。
她一直以为红姑是司徒森的人,没成想,谁也不是。
但,一个谁也不是的人,敢出卖别人的消息换银子……只怕背后,还有什么来头。
宁浅予压下心里的惊疑,道:“好,火麒麟草,我是给你要来了一些,但这些东西,足够你现在活着。”
“但是不能保证以后,因为你现在的寒脉,已经完全发作,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好。”鬼门门主咬牙,道:“这一次,你想收本座的诊金,是什么?”
“让你去见一面皇上。”宁浅予拿出装着火麒麟草的锦盒,道:“这个要求,不过分。”
鬼门门主忽然笑起来,行若疯癫:“哈哈哈,你也不怕本座失手杀了皇上!”
“本座恨了这样多年,每一年,每一日,都在想着怎么将这负心汉碎尸万段,以报本座和无辜孩儿的仇!”
“这么多年都活在仇恨当中,你
没想过,你恨错了人。”宁浅予伸手给鬼门门主把脉。
哪怕还是裹着厚厚的毯子,还抱着暖手炉,鬼门门主身上,都像是泡在冰窖中一样。
宁浅予刚挨到她,都打了个哆嗦,像是摸到一块没化的冰似的。
还好鬼门修习的武功能稍微克制九阴绝脉,否则她也活不到现在。
鬼门门主等她将手收回去,才道:“你又要说那一套说辞不成?”
“不,我无话可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些事情。”宁浅予起身,自顾的去边上写方子,一边将皇上说的事情,全部告诉鬼门门主。
顺带着,还将她的推测,全部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他接近本座,一开始就是有目的!”鬼门门主瞪圆了眼睛,配着她的样子,颇为狰狞吓人。
“是。”宁浅予点头,道:“不光是如此,我怀疑当时你生完,醒来时候的死婴也不是你的孩子。”
“嗯?”鬼门门主狐疑道:“不可能,本座到现在都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