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雨的话,让司徒云大惊失色。
他慌乱的看了眼周围,失声道:“母妃,父皇驾崩的事情,岂是能胡乱说出口的!”
“不是胡乱说的,难道你没想过?”姜思雨冷笑一声,道:“皇上病后,饮食上一向注意,吃的喝的都是经过薛神医和御膳房的调配。”
“皇上的胃口并不好,连本宫之前给皇上熬的人参鸡汤,都被退了回来,更别说各宫妃嫔送上去献殷勤的。”
“现在怎么会忽然胃口大好,将送进去的膳食,全部吃光?”
“除非,他们为了瞒住皇上不好的消息,不让人怀疑什么,故意将送进去的饭食,给倒了来掩人耳目!”
司徒云有些不信:“有没有可能,是父皇真的好了很多,将饭食全部吃光?”
“四皇子,这可能性不大。”嬷嬷低声道:“老奴特意问询过,御膳房的人,说那些饭食一个人未必吃的完。”
“可单单是凭着这个,无法断定父皇已经驾崩!”司徒云心里无比的惶恐不安。
“一件事不能断定,那炭火之事,不是佐证本宫的猜想?”姜思雨一笑,半张脸在阴影中,尤其是显得带着几分诡异。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冷的天气,不用炭
火,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维持皇上寝殿内的低温,不让尸身腐坏。”
说到这,姜思雨越发的笃定:“嬷嬷,太医院那边,打听出什么来了?”
“如果本宫猜的不错,是不是送了不少驱虫的药草进去?”
“是,是。”嬷嬷忙不迭的道:“贵妃娘娘料事如神,太医院说,是薛神医下令,前几日送了很多菖蒲草之类的驱虫药进去。”
“眼下几乎是可以断定了本宫的猜测。”姜思雨冷声道:“再大胆一点,往前猜一点,只怕梅花糕和进宫谢恩的时候,皇上已经不好。”
“太后那晚好好的,忽然硬闯皇上寝殿,只怕就是察觉到什么了。”
司徒云也觉得姜思雨分析的很有道理:“那咱们现在要做什么,直接去揭发?”
“不可,太后一向尊重皇上的意思,绝对不会不会无端的去闯皇上的寝殿。”姜思雨眼眸渐深。
“由此可见,太后身边那位刚进宫不久,极为受宠的裴小姐,在中间充当了很重要的角色。”
“去找裴小姐?”司徒云总算是开窍了。
“不错。”姜思雨低声道:“平远侯府送来了野味,今晚去请裴小姐前来共进晚膳。”
而贤荣亲王府,宁浅予
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裴珮陪着宁浅予吃了午膳,在碧荷苑给未出生的孩子绣衣裳,看见宁浅予盯着桌上的花样发呆,道:“可是花样不和你的眼?”
“不是。”宁浅予放下针线,道:“总是觉得要出事。”
“别想了。”裴珮将茶水递上去:“都说孕期多思,你定是最近紧张了些。”
“可能是吧。”宁浅予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忧心道:“鸽子往前线,需要三日飞行,而王爷收到信,最快三日能回来。”
“今儿已经是第六日,却丝毫不见王爷的踪影,我担心,王爷会不会中计了?”
“不会的。”裴珮低声宽慰着:“你想,王爷的功夫恢复了,你又写信给了暗示,王爷并非等闲之辈。”
“你还是不要想的太多,好好的养胎重要些。”
“但愿不是我想多了。”宁浅予垂下头,掩饰住心里的不安。
还有一件事,她不敢和裴珮提起——她担心太后再度去闯皇上的寝殿,也担心皇上驾崩的事情,被人察觉。
尤其是那日,太后好端端的要去皇上寝殿,太后一向不会如此鲁莽,还差点和太皇太后杠起来。
这件事,若是没人推波助澜,她是万万
不相信的!
眼下能不着痕迹撺弄太后的,只怕就是裴青梅!
裴青梅这朵躲在暗处的大白莲,心思缜密,她要是真知道了什么,窜戳之下,迟早要出大事!
宁浅予想到这,耸然一惊,仔细想了想,道:“裴珮,你帮我做件事。”
“怎么了?”裴珮凑近了些,道:“我们之间什么帮不帮的,你直接说就是。”
“你回安东侯府,想法子将裴青梅弄回去几日,只需要几日就行。”宁浅予道:“越快越好!”
“好。”裴珮看着她的表情凝重,道:“正巧这几日,是我祖父的忌日。这个理由,她是躲不过去的。”
“既然你着急,我这便回去,定在晚膳之前,将这件事办妥!”
裴珮古灵精怪的,做这样简单的事情,不在话下。
宁浅予是放心她的,但宁浅予不放心的是,眼下裴青梅会不会赌。
宁浅予和姜思雨都没猜错。
裴青梅的确是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