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愣了愣,道:“太皇太后准备给她什么封号?”
“太皇太后说裴青梅性子温和良善,却又有自己的主意,会顾全大局,实乃是皇贵妃最好的人选。”
皇贵妃!仅次于皇后的存在!
宁浅予微眯着的眼睛中透着些许嘲讽:“皇贵妃历来都是一步步封赏上去的,从未有过直接封皇贵妃的例子!”
“太皇太后,还当真是喜欢裴青梅的紧。”
“这……还不算什么。”裴珮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宁浅予,道:“太皇太后着礼部定下的封皇贵妃日子,在二十日之后。”
“但在十日后,太皇太后会封她为郡主,说本来她是遗孤,早该封赏的。”
宁浅予嘴角微翘,道:“太皇太后还真是费尽心思,给裴青梅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世。”
“为的,是怕是打压我这毫无身世的皇后。”
裴珮声音更小:“母亲……也是这样说的,母亲还说,你母族虽然落败,但你自己有本事。”
“就光是诚医馆,还有学堂,那都是旁的女子无法做到的事情……所以刚才我才好奇,是不是裴青梅想搞垮你最后的东西。”
“不管是不是,她总归是没安什么好心。”
宁浅予淡淡
的笑了一声,道:“看来我离宫之后,宫里可是精彩的很。”
“不过精彩是他们的,皇上纳妃,可不止是纳她一人,还有其他几人呢。”
“想必太皇太后的意思,暂时还只有你府上寥寥几人知道吧。”
裴珮点头,道:“太皇太后的意思,说是在封赏之前,不宜张扬,叫母亲守口如瓶,母亲也就是和父亲说起的时候,被我听到的。”
“那就对了。”宁浅予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别人不知道,那边让别人知道就是。”
太皇太后这老狐狸,还真是有心计。
借着遗诏卷轴,将裴青梅也拉入封妃之中,还想瞒天过海。
先秘而不发,等着封妃的懿旨下来,这皇贵妃便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公然反对,否则就是和太皇太后过不去!
但那些人事先知道的话……
哼!
次日一早,几个权臣的门口,就出现了一张神秘的纸,一问家丁,谁也不知道是谁放的。
上面言之凿凿,将太皇太后的打算,说了个清楚。
四个权臣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皇后有主,皇贵妃是后宫最后的尊位,谁不想女儿能坐上这位置?
但太皇太后这一手,直接将
他们最后的希望给斩断,又有谁能咽下这口气?
加上太皇太后初一就将裴青梅接进宫,对她的喜欢世人皆知,更是给这封信平添了几分说服力。
四位权臣在早朝之前,就提前碰头商议了一番。
早朝的惯例,都是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今日早朝,群臣就最近的瘟疫事件讨论了很久。
——之前审问的过程并不顺利,因为躲在暗处的幕后黑手很是谨慎。
抓到的都是最下等的人,这些人都是些棋子,并不知道给他们下令人是谁。
朝堂之上,朝臣吵闹了一会,终于定下了方案。
话题结束,朝堂上陷入了安静。
司徒森的手,轻轻的瞧着前边的案桌。
德声看了司徒森一眼,拉长了嗓音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要奏。”兵部尚书在大家都准备跪安的时候,高声打破宁静。
司徒森眉心轻皱,随即恢复了正常:“爱卿何事?”
“臣今日收到一封匿名信。”兵部尚书从衣裳中掏出来一张纸,道:“这封信,就放在臣门口。”
“信给你便是你的,怎么还拿到朝堂上说?”司徒森故作不懂,道。
“这封信,上面的话可是大不敬,臣
担心被连累,几番思量,还是打算先给您看看。”兵部尚书将手中的信,递给德声。
德声赶紧拿上去,呈给司徒森。
司徒森越是看着信上的内容,脸色越是黑沉:“这信你没查是哪里来的?”
“信就像是从天而降似的,家里的守卫家丁,并没看到是什么人做的!”兵部尚书拱手,道。
“正因为这样,臣心下才惶恐,生怕被人当了刀使!”
“太皇太后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内,失去儿子又失去女儿,心里难免空虚寂寥。”司徒森拿着信抖了抖,道。
“让裴青梅陪在身边,也是朝阳公主生前同意的事情,裴青梅伺候的好,太皇太后想要提拔,封做郡主,也未尝不可。”
司徒森说着,将信缓缓放下:“再说,裴青梅的父亲裴凌那是战死沙场的忠士,给她个封号,也算是慰裴凌在天之灵了。”
兵部尚书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