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一点也不像是动了胎气的样子。
汤圆在后边搓手搓脚的,试探着道:“皇后娘娘,您不是动了胎气,太医叫您歇着些。”
“怎,怎么还起来了?”
宁浅予冷笑了一声,道:“若是本宫不起身的话,怎么会知道你是这样忘恩负义的蛇蝎之人?”
她如此直接,一时之间竟让汤圆不知道怎么回话。
汤圆支支吾吾道:“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听不懂。”
此时,宁浅予已经将香炉拿在手上,似笑非笑的盯着汤圆:“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这是什么。”
汤圆的视线,落在香炉上,像是被烫了一样,立刻缩回眼神。
“不敢说?”宁浅予微微一笑:“要不要本宫告诉你?”
汤圆心里一晃神,好像明白了什么,抬起头,道:“皇后娘娘是装的动胎气?”
“若不是装的,怎么骗得过你,主动现身?”宁浅予揭开香炉的盖子,闻了闻,道。
汤圆心头大骇。
“不打算说?”宁浅予眼皮子一抬,朝屏风后叫了一声:“她既然不齿好的这一套,那本宫也不用心软了。”
“大刑伺候吧,她一时不说真话,就一直折磨,总会开口的!”
汤圆吓得跪下
:“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奴婢,奴婢只是看了眼那香炉,真的什么都没做!”
此时,茯苓已经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汤圆,何必敬酒不吃罚酒,皇后娘娘仁慈,你要是说了,保不齐还能饶你一命。”
“即便是不为了你,也该为了你宫外的那个婶婶。”
说到这,茯苓装作说错话的样子,道:“哦,不对,不是你的婶婶,而是你的娘亲!”
“你根本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你还有个娘!”
汤圆慌张的抬头,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你们!”
“我们查到了。”茯苓冷笑道:“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还是早些招了,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汤圆再度低下头,却是不敢再作声。
宁浅予端坐在边上的椅子上,静静的等着。
屋内竟是诡异的安静。
等了好一会,茯苓才将音调提高,怒声道:“你有时间,皇后娘娘可没时间被你耗着!”
汤圆抿着嘴,就是不想出声。
宁浅予还抱着那个香炉,手有一下无一下的轻轻敲击着:“里面放了褐藤花,还有秦兴草。”
“嗯……”说着,她又低下头闻了闻,道:“除了这两样之外,
还有些什么,不需要多说了吧。”
“本宫肚子里的,是皇长子,亦或者是皇长女,你竟敢这般胆大,放了,大刑伺候!”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汤圆挣扎着,道:“要是奴婢不对您下手,他们就要杀了奴婢的娘!”
“百善孝为先,奴婢不敢不从啊!”
“好一个百善孝为先,皇后娘娘乃是天下万民的母亲,你这般对娘娘,又能好了?”茯苓气不过沉声道。
汤圆不敢狡辩,也无从狡辩,只能低着头跪着。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宁浅予幽幽的道:“不知道你背后的那位,知道你暴露了会怎么样?”
汤圆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多想,茯苓已经将炭盆子上的盖子掀开了:“虽说天气暖和起来,宫里早就撤了炭盆子。”
“咱们凤和宫的这盆子,是专程为你准备的。”
茯苓一揭开盖子,炭盆中烧得火红的炭就暴露出来,她也不含糊,抓着汤圆的手,就朝火盆子里按过去。
离得近了,汤圆都能感受到火盆子低下传来的热气。
“你要是再不说,这双芊芊小手,就要变成火烧蹄髈了。”茯苓的声音,更像是气音,在汤圆的耳边
道。
汤圆咽了咽口水,还是不表态。
宁浅予扬起手,缓缓落下。
茯苓点点头,忽然将汤圆的手按下去。
“啊!”汤圆在巨大的恐惧下,再也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
茯苓想也没想,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的手劲儿大,扇的汤圆一个趔趄,直接倒在地上:“小点儿声,皇后娘娘还怀着龙子。”
“若是因为你这鬼叫惊了胎气,你负的起责?”
汤圆被打的生疼,转瞬半张脸已经肿的像是猪头一样,哪怕是微笑的表情,也牵动脸颊巨疼。
她是不敢再哭的,几滴眼泪顺着流下。
茯苓也不管她,再度俯身拉起她的手,朝火盆中按去。
汤圆用尽全力在反抗,但她显然不是茯苓的对手。
手一点点,离得原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