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将裴青梅做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司徒森挑眉看着太皇太后:“眼下,您还有什么要替这个蛇蝎毒物解释的?”
太皇太后眼中的震惊还没退去。
更何况,皇帝的话,让她无话可说。
她握紧手中的拐杖,转过头盯着跪着浑身颤抖的裴青梅:“真的还是假的?”
裴青梅头一低,喃喃的道:“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是。”
“到了这步田地,还在狡辩。”司徒森冷笑道:“你还真是没有枉费太皇太后对你的教育和栽培。”
“青梅,你实话说。”太皇太后紧握着拐杖,原本青筋凸显的手上,更是暴起:“你跟哀家说句实话!”
“要是冤枉的你,哀家帮你做主,但……”
太皇太后顿了顿,道:“若是你接着说谎,哀家也绝对不再纵容!”
裴青梅咽了口口水,抬头看着几人——
宁浅予坐在她正前方的软塌上,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只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司徒森皱着眉盯着跪着的她,眼中的厌恶和不屑一顾毫不遮掩,似乎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太皇太后一改往日的慈祥,目光严厉的落在她身上,等着她的答案。
而
周围那些个看戏的丫鬟,个个脸上都是讥讽和不屑。
连秀儿,都带着一抹鄙视的神色。
更别说一直不太喜欢她的裴珮,眼下更是仇视着她。
……
裴青梅在这些目光中,缓缓的闭上眼。
声音和轻,轻的像是根本听不见出声一样:“太皇太后,秀儿说的话……”
她喉咙间梗了梗,划过一抹苦涩,艰难的继续:“她说的,都是真的……”
“但是,臣女的本意,根本不是害死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臣女只是想……想让皇后动胎气……”
太皇太后在她的话说出口之后,身形晃了晃。
姜嬷嬷赶紧伸手搀扶住太皇太后。
再度站稳,太皇太后言语里尽是失望:“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在佛香中加入三七粉和红花粉,就是为了害宁浅予?”
裴青梅低下头,声音很低:“不,不完全是……臣女的本意,还是给您治病,缓解您身上的不适。”
太皇太后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良久,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妒忌,是一个女人最为可怕的情绪。”
“它能叫人彻底疯狂,变得不像自己,你瞧着,它连你这样一个娴静温和的人,都能改变!
”
“若是一开始你就答应哀家,相信哀家会帮你成为皇帝的人,你自己不出手多好……”
裴青梅重重的在地上磕头,声泪惧下,急迫的道:“太皇太后,臣女知道错了,而是是错的离谱!”
“可臣女是一时糊涂,请太皇太后给臣女最后一次机会,就当是念在臣女的爹娘为北云而死。”
“就当是看在臣女这些天,尽心尽力的侍奉您的份上!”
凤和宫屋子里铺着厚厚的地毯,都能听到裴青梅的脑袋,撞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闷响声。
可见她使了多大的力气。
才磕了没几个头,裴青梅再抬头,不止是眼泪,还有额头醒目的红疤。
眼瞧着沁出丝丝血迹,再磕下去,这幅美人面孔只怕要破相。
更何况,她还无限可怜的盯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于心不忍,回头看了眼脸色紧绷着的宁浅予,道:“皇后,你也说句话啊!”
“从哀家进你这宫里,你好像除了请安,旁的话,一句都没说!”
“您想听臣媳说什么?”宁浅予抬眼看着太皇太后,话没带着多少的情绪。
“您是想听臣媳无比大度的说,一切都是情绪使然,裴小姐是无辜的。”
“臣
媳愿意原谅她,愿意原谅这个差点害的臣媳,失去孩子的罪魁祸首?”
“还是说,太皇太后您想听见臣媳,对着这蛇蝎美人痛骂出声,声嘶力竭的控诉她?”
“你,你怎么和哀家说话呢!”太皇太后神色微冷,心里刚起了些对宁浅予的愧疚,也因为这几句话烟消云散。
“青梅还小,把握情绪很难,难道你不愿意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宁浅予眼角眉梢,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太皇太后,您怕是搞错了,臣媳才是受害者。”
“臣媳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受害者!”
“要不是这婢子害怕连累家小,只怕裴小姐这懦弱无助的人,早就成事了!”
“而这时候,保不齐臣媳现在正躺在榻上,为失去的孩子而痛哭流涕!”
宁浅予说着,手缓缓的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