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鸣在外人面前,是完全稳重,少年老成的模样。
眼下,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几乎没有过。
裴珮不由低声和宁浅予道:“太子殿下今儿倒是破了例了。”
“是啊。”宁浅予也道:“我也是有些奇怪。”
说着,宁浅予转向和鸣,道:“你不是说要给小妹妹送礼物的,带了没有?”
“带了。”和鸣将小宝宝交给宁浅予,从衣裳中掏出一片玉佩,郑重其事的朝裴珮道。
“将军夫人,这是我给小妹妹的玉佩,是我亲手做的。”
“真是漂亮。”裴珮支起身子,接过玉佩仔细瞧着:“没想到太子殿下年纪这般小,已经能做玉佩了。”
和鸣微微点头,道:“是师傅教导有方。”
“太子殿下还真是谦逊。”裴珮将玉佩,系在孩子的手腕上:“小宝宝还小,只能先带在腕上。”
“我知道。”和鸣碰了碰小宝宝熟睡的容颜,低声问宁浅予:“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此时小宝宝还睡着,圆圆的脸,刚生下来还是皱巴巴的,但小鼻子小眼睛,很可爱。
尤其是皮肤白白的,看着软软糯糯。
实在是太可爱了,和鸣一直在看着小宝宝。
“嗯……”宁浅予想了
想,道:“等你能独挑大梁的时候,她就能长大了。”
“独挑大梁?”和鸣咀嚼着这句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许是被人打搅了好睡眠,小宝宝皱了皱眉,忽然睁开眼,定定看着近在眼前的和鸣,哇的一下开始大哭起来。
和鸣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约莫是饿了。”宁浅予将孩子递给奶娘,道:“抱下去吧。”
和鸣瞧着奶娘出去,回神问道:“江将军,可取了名字?”
“回太子殿下,暂时还没有。”江河顿了顿,看着裴珮,道:“你心里有想好的名字没有?”
裴珮摇了摇头,道:“最近都只顾着紧张,又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哪里想过名字。”
“那……”江河挠了挠头,道:“我擅长的是行军打仗,要不,就请皇后娘娘赐和名字?”
“好啊。”裴珮将眼神投向宁浅予。
宁浅予一时之间也没好的名字,和鸣冷不丁的道:“小妹妹是女孩子。”
“女子温柔为淑,自然琴棋书画为佳,这四品,又是琴字为首,就叫琴瑟吧。”
“琴瑟,江琴瑟,好听啊。”裴珮念了一遍,道。
“那就这般定下,叫江琴瑟。”江河拱手,道:“多谢
太子殿下赐名。”
几人又说了一句话,裴珮已经困意来袭,说话间眼皮子都在打架,宁浅予也还得去宁府。
在马车上,静好摇晃着睡着了,和鸣盯着窗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府也知道宁浅予将来,一直候着不见人影,都刚回正厅,就听见家丁通报。
宁长远赶紧携着全家在门口跪着迎接,请安之后,一行人挪向正厅。
宁长远虽然不管什么事情,但是老的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年吃喝嫖赌,造坏了身子。
现在还不到六十,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
身子也佝偻着,全然没有做右相时候的意气风发,瞧着倒像是和糟老头子。
甚至连声音,都苍老了许多:“皇后娘娘进来可好?还是年下见过,一晃半年就过去了。”
“我一切都好。”宁浅予顿了顿,道:“你现在的身子,还是多注意些,听你说话的声,含着痰音,好像腑脏不怎么好。”
她对宁浅予的恨,也随着时间的消弭,逐渐淡了些。
但之前宁长远太过分,所以关系即便是缓和些,现在还是不咸不淡。
相处起来,除了客气,还是客气。
念姨娘惯会察言观色,赶紧道:“皇后娘娘,之前太医
来瞧过,也是说老爷腑脏有些问题,需要调养。”
“已经在吃药了,您放心吧。”
“老了之后都是病。”宁长远叹了一口气,道:“之前还不服老,现在不服不行。”
宁浅予笑了笑,朝立春道:“将带来的东西,都分下去吧。”
宁姝早就出落成个大姑娘了,亭亭玉立的站在边上,安静的听她们说话,也不插嘴,仪态极好。
倒是秦依依,有意无意的想让宁姝多亲近些宁浅予。
宁浪已经近七岁,贪玩的很,瞧见有礼物,行礼之后,也跟着去分礼物了。
安乐安静的瞧着,等宁浅予和众人寒暄完了,才由着燕来推进了几步。
“长姐好像又丰腴了些。”安乐嘴角微勾,笑容一如初见时候的样子,温润从容。
模样也变了,长高了些,样子完全退去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