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正在喝茶的月公子被吓的呛水，咳了好几声后才堪堪顺气，“哪里的事，小姐可别吓我。”
“奥。”
秦慕汐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给月公子递了自己的帕子过去，“擦擦水吧。”
那眼神仿佛在说，都怪你，一惊一乍的，看把自己的给吓到了不是。
月公子水青色的长衫被茶水浸湿，不过他那谪仙一样不俗又清冷的气质却依旧稳稳拿捏。
“是钱庄没办法一口气兑换太多的银票，世子殿下会起疑。”
秦慕汐惊讶，“你在骗我吧，阿月，整个江南谁人不知你钱庄最富有，这么一点碎银子都没有？”
“碎银子？”
月公子苦笑，秦慕汐想把锦绣斋转让给他换银子，他自然求之不得。
尽管早有准备，但一看账本，月公子还是被震惊到了，锦绣斋被转手给秦慕汐的这几年，是真的挣了不少银子。
眼前这个笑吟吟，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子，在泊州城短短五年，却已经将整个江南最重要的布衣业给牢牢的把握在了手中。
虽然锦绣斋的客人非富即贵，没有在平头百姓间展开，但锦绣斋却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整个江南一片百姓的
服饰。
而这，才是锦绣斋真正的价值。
“我尽量给你兑五成，剩下的我会让京城那边给你备好。”
月公子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随后又生怕秦慕汐误会自己，连忙解释，“委实怪不得我，这几日世子殿下也不知为何，调用了一批银子。”
“他？”
秦慕汐蹙眉，心底隐隐略过一抹的不安，“阿月，你暗地里帮我留意一下萧恒这些银子的去向好不好？”
秦慕汐最苦恼的就是，自己没有一批优秀的“暗卫”，她如果擅自行动，肯定会被萧恒察觉。
正当她苦恼的时候，月公子却再次被茶水呛到。
秦慕汐一脸莫名其妙，起身帮忙拍打着月公子的后背。
半晌后，月公子终于顺了气，他连忙退后一步，避开了秦慕汐的触碰，又低着头犹犹豫豫的开口。
“秦小姐，世子殿下的名讳，您还是忌讳点的好？”
“怎么，难不成要砍头？”
秦慕汐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月公子方才害怕居然是因为自己喊了萧恒的名号。
不过秦慕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改口的，好像是那日吵架的时候，萧恒惹恼了自己？
月公子却在秦慕汐似笑非笑的
眼神注视下，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天玄朝律法，臣民以下犯上，斩！”
残酷且不留情面，上位者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居然会制定如此的律法。
秦慕汐震惊地合不拢嘴，随后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当着萧恒的面喊过这两个字？
“额……”秦慕汐眨了眨眼，试探着开口，“那你们这个律法，会不会追究过往啊？就比如，我今天喊了，过几天萧……世子殿下突然想起来生气了，砍我头？”
月公子摇了摇头，这个律法实行也有些年头了。
再加上天家贵族的概念深入人心，在他们的记忆里，还真的没有人去挑衅权威。
“好吧好吧，以后我注意。”秦慕汐无奈地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压压惊。
这……她不知不觉中，又给萧恒抓住了一次把柄？
“七月十五吧，我要离开。”
“这么着急？”
秦慕汐翻了个白眼，“再不走，我这颗项上人头怎么办？”
月公子低头，对秦慕汐如此行为是实在表示不理解。
又沉默了半晌后，秦慕汐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月公子开口道：“阿月，你帮我找几本书呗，就你们天玄律法啊，民俗习惯
啊什么的……”
“小姐，你……”
眼看月公子一脸惊讶，秦慕汐连忙解释，“我就是闲来无事翻一翻，翻一翻。”
她决定再好好地巩固一下这些莫名其妙的知识，免得自己到京城一个不小心又给人留下把柄。
月公子也是个办事利索的，他回去后很快就给秦慕汐准备了一捆书过来。
然后，秦慕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废寝忘食的读了三天三夜。
而这几天，萧恒不知道在忙什么，甚至都没有来看望小元宝。
小元宝向秦慕汐追问萧恒去向的时候，秦慕汐却乐呵呵地摇晃起了身子，这才多久？
不到一个月？
世子殿下的耐心就用完了？看来只要她暗搓搓消失一段时间，萧恒就会把自己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到时候，她就彻底自由了。
秦慕汐想着，心底却不知为何蔓延上了一股悲伤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