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的确是打算让人半夜将我溺死在河中的,但他派来杀我的人又看上了我这张脸,他知道我在淮安可能会被人发现,就将我卖给了来往淮安和扬州的猪仔船,这种船上人就是货物,会像猪仔一样被随意地标价买卖。”
再之后的事情,桂儿已经同楼绒绒讲过了,林月被卖到了扬州的青楼,但已经被无数次凌辱
的她坚决不愿再受辱,被青楼的嬷嬷多次虐打,几度逃跑失败,最终尝试跳河,却被兰娘救下,赎回秀云楼,开始了新的生活。
待前因后果都讲述完毕,林月仿若将这一生苦难都重新经历了一遍,大汗淋漓,恍若隔世。
楼绒绒也未曾想到,她来秀云楼之前的身世会如此凄惨,很是愧疚道:
“对不起,月阿姊,让你将这些痛苦的往事又记了起来,实在是绒绒的过错。”
林月却摇了摇头,苦笑道:
“这怎么能怪你呢?便是你不来找我,我若是知道你手里有我哥哥的兔子,定然也是要上门拜访,将这些渊源讲与你听的。”
“这些年来,我只知父兄战死,却从来没有人告知我他们的尸骨何处,我也不敢孤身回淮安,生怕再被端王发现,多年异乡漂泊,今日能重新见到兄长亲手雕刻的兔子,我心中也多少宽慰了些。”
楼绒绒沉默片刻:
“月阿姊,我知道你一定想知道我这只兔子的来处,但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探查清楚,还请你再给我些时候,待我弄清楚真相,定然将一切都告知于你。”
林月微微一笑,有种看透世事的洒脱:
“无妨,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不差在这一时一刻,兰姐姐既然信你,那我便也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