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的病……世子爷不怕?”萧三道。
“他是本世子的妻,她有病本世子会用心治,怎么可能担心传染呢?”话说得理直气壮,双脚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世子妃的治疗正在关键时期,搬动不得。”默言道。
“又不是断骨断筋,怎地就搬动不得?顾娘子,本世子念你曾救过我家三儿,给你几分薄面,再不还人,莫怪本世子翻脸不认人。”世子坚持道。
萧三觉得奇怪,接世子妃来时,世子虽然不甘愿,但对传染二字还是很顾及的,所以最终没坚持阻拦,这才过去一天,怎么又变卦了?
难道是王妃变卦了?
“本世子还有事,人呢?让本世子带回去。”见几人都沉默却又不动,无声抗拒,世子有点不耐烦,扬声道。
程明秀看了眼屋里,眉头轻皱,世子抬脚就往里走,他的随从立即赶到前头,推门而入,程明秀大急,就要上前拦,却被萧三拉住,没办法,世子并没有做错,世子妃与他是夫妻,他不同意,世子妃便只能随他回去。
这是道理,说破天去也说不赢的。
默言也没动,想动来着,刚一动,腿抽筋
了,痛得她咬牙,长福拦在前头,只要她动就拦着,世子这个人长福是知晓一点的,就这么说吧,这个人若不是皇室宗亲,就是个渣渣,绣花枕头都是夸他了,皇室宗要在朝中都没什么正经官职,不过给他个正经官职他也做不了正经事,自小便是遛鸟逗够逛青楼进赌场,特别会玩儿,又特别会哄女孩子,挥金如土,又爱到处留情,行事又没什么分寸,默言正去拦,难保他会如何,就算只是随便推一把,默言都受不住,怀着孕呢,比瓷娃娃还脆,可是经不起半点磕碰。
默言没动,长福松了一口气。
只有程明秀着急,世子妃半死不活的,这样的她世子会不会怪罪到默言头上?
“娘子,娘子……”屋里传来世子颤声呼唤。
“你醒醒,醒醒啊。”
世子妃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眼容深陷,骨瘦如柴,这才多久啊,怎么就……
世子大骇,来时就有心理准备,做好了心理建设,可当亲眼见时,还是忍不住难受,毕竟是给自己生儿育女的发妻啊,自小就跟在身后甜甜喊哥哥的人,一起生活了这么多久,便是个木头人也有感情啊。
但任他如何呼唤,世子妃一动不动,呼及也弱得很,似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奄奄一息的样子。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给她治病吗?怎么治成了这个样子?”世子冲出门来,对着默言大吼。
他是真的失控了,眼睛都是红的,愤怒和悲伤交织着,不像是在装。
默言被他吼得一惊,怀了孕的人,特别怕人吼,受不得惊吓。
她喘着气连连抚胸:“你……你吼什么……”
“我吼什么?我娘子被你快治死了,还吼不得么?来来来,你同我进宫去,咱们请圣上评理,好一个顾娘子,好一个女神医,一天不到就将一个一等世子妃治得快没命了,走!”他一边说一边冲向默言。
长福忙上前拦,竟被他抬手就是一巴掌,程明秀道:“世子,请冷静些……”
“闭嘴!”世子已然谁的话也听不进了。
他的随从已经跟长福动手了,默言身子笨,连退了两步,背就撞到了柱子,退无可退,萧三忙上前拦,但他本就没武功,世子虽然是个草包,却也学过几年武艺,比起萧三是强多了,见萧三拦,他反手把人摔出拦杆,长廊建在荷塘
上,萧三很狼狈的掉入水里,仆从们忙去捞人,程明秀大急,也想去找,又担心默言,对着世子就是一掌,却被世子躲过,她气急,与他对招起来。
场面一片混乱,对默言来说极为危险。
“住手!”
很虚弱却又很清晰的声音,程明秀最先看见,大喜:“世子妃,你醒了?”
世子愣住,回头,果然看见世子妃正扶着门框皱眉站在那儿。
“娘子……”
世子表情复杂,有喜又惊更有一丝意外。
“你闹什么?”世子妃往前走了两步,气喘吁吁,摇摇欲坠的随时会摔倒。
“你……你怎么?”世子退后两步,竟然有点害怕。
“我怎么活过来了是吗?”世子妃冷笑:“很意外是吗?”
“不,不是的,我……我……”世子着急解释,在世子妃满是嘲讽的眼神下,竟是说不下去,认识三十多年了,自小就在一起,他眼珠子转一下,手脚有任何小动作,她都能猜出意图,他不想与她在一起,就因为自己在她面前象个透明人,撒谎立即就会被戳穿,不过,她并不拆穿,从来就只用这双看透一切的眼睛盯着他,世子就招架不
住,不说败下阵来,落荒而逃是常有的事。
世子妃走到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