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吟乖顺地跟在张继身后,她望着近在咫尺的别院门,回想起这三天没日没夜生不如死的折磨,她垂下的面容就陡然变得阴狠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指更是紧攥成拳,任由指甲嵌进掌心。
她一步步向着院门口走远,努力稳住心神,仿佛自己过快的心跳声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眼看她就要逃出生天,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呵斥声,“张继,你带这个贱蹄子去哪?”
这里是李翰的私人别院,所以并未派很多人驻守在这里,或者说他对于谢晚吟这样的弱女子,根本就是不屑一顾,所以就派了两个侍卫,和几个丫鬟婆子守在这里。
此时出声的是另一个侍卫方奎,谢晚吟观察了两日,知道张继和他不对付,所以这才挑选了头脑简单,身材更为魁梧的张继为目标。
她吓得伸手抱住张继的胳膊,依偎在他身侧,楚楚可怜道:“爷,是方侍卫,怎么办?”
“若是他将你,带我出门游玩的事情告诉给了太子殿下,那殿下肯定会责罚你的。”
张继目光陡然变得凶狠起来,毫不客气道:“这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过问吧?”
方奎左手拿着一把剑,指向谢晚吟,“贱人,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是不是想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好伺机逃走啊?”
张继迟疑的目光从谢晚吟身上,若有似无地扫过。
离逃出生天只剩一步之遥了,她不能放弃。
谢晚吟吓得紧紧抓住张继的胳膊,脸色苍白,眼角几滴泪珠顺着脸颊,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显得更为娇弱。
她声音轻颤地看向方奎,“方侍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既然已经是你们的人了,怎么可能想着,破坏你和张爷的关系呢?”
“再说,张爷只是想带我出去看一看,随意逛逛,就这样你也要阻拦吗?”
“张爷武功高强,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接着用衣袖擦着眼角的泪珠,哽咽着说道:“爷您可能有所不知,方侍卫他昨夜睡着后,都在梦里骂您,还说下次等你出错,一定要将您踩在脚下,狠狠碾压。”
张继闻言,刚才眼底的迟疑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狠厉与怨恨,他抬手指向方奎,怒斥道:“好你个方奎,上次你办事不力,惹恼了殿下,是谁为你求情来着的?”
方奎离他们有段距离,只看到在谢晚吟的三言两语后,张继就对他更是怒不可遏起来了,他压着怒火说道:“张继,你别听这贱人的花言巧语,她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好逃出去。”
谢晚吟不停摇头,“爷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是方侍卫的龌蹉心思被我揭穿了,所以这是恼羞成怒了。”
“爷你要先下手为强啊,不然死的就是你了。”
张继目光直直地看向方奎,见他果然神色异常,更像是心虚,顿时怒火中烧地抽出手中的剑,“方奎你忘恩负义,找死!”
方奎还不知所以,但是看到张继竟然对他刀剑相向,顿时怒气冲冲地抽出剑冲了上去。
两把剑交相碰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闪着寒芒的剑刃顷刻间光芒闪烁,仿佛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裂痕。
谢晚吟双手抱臂,依在身后的柱子上,看着两人相互残杀,娇艳的脸庞上显出一丝古怪邪恶的笑意。
玲珑坊门前已经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人,伴随着一声锣响,刚才还婉转的琴声,也突然变得激昂起来。
章祁大步走上台来,大声说道:“今日是我们玲珑坊开业的日子,欢迎各位能来参加我们的开业典礼。”
“今日舞台上所有展示的成衣,全部都是独一无二的,采取拍卖的方式,一旦被拍下,这款样式的衣衫,我们玲珑坊将再不会出售,所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看好的夫人小姐们千万不能错过啊!”
章祁说完后,就立刻将舞台空了出来。
沈墨渊笑问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谢晚吟神神秘秘道:“夫君有所不知,这就是所谓的饥饿营销。”
“饥饿营销?”
“是啊,锦绣坊也是这样的经营方式,不过我这比他还要直观明了,所以销售的只会更快。”
沈墨渊含笑握住她的小手,“嗯,晚晚可真聪明!”
这时舞台中央,一名年轻女子走了出来,她身穿月白色轻盈丝绸与华丽刺绣的锦裙,但是又有别与现在宽大的服饰,宽大的束腰,将女子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彰显出曼妙的身姿。
谢婉茹听到身旁一名世家贵女的惊呼,“这衣服线条优美,衬得身材很是窈窕,但是又不显得轻浮。”
“是啊,你看随着那女子脚步轻轻摆动,衣摆处恰似盛开的花朵般!”
“是啊是啊!”
兴高采烈讨论的两人,在谢婉茹恼怒的目光下立刻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