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很快赶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套全新的干衣裳。
兰清笳像是个煮熟的虾子似的,全身上下都红透了。
红衣望着她的眼神也有些微妙,像是老母亲在看一个偷偷与情郎幽会的闺女,神情颇为复杂。
天知道她听说兰清笳闯进了温泉池,并疑似与公子共浴之后,究竟有多惊讶,内心又有多八卦。
兰清笳瞥见红衣那副眼神,当即有些羞恼,狠狠剜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我告诉你,你的那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说,你究竟是谁的人?处心积虑地到我身边是为了做什么?”
红衣:……
她就知道逃不过。
此事她已经跟公子报备过了,当下被兰清笳逼问了,她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老老实实地说了。
兰清笳其实之前便隐隐猜到红衣是师父的人,现在不过是猜测得到了证实罢了。
心里有些憋闷,但自己刚在师父的地盘上做了那么羞耻的事情,她现在也压根不敢当面去向师父兴师问罪。
而且师父把红衣派来给自己,也是出于好意,红衣也的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反而还是自己用得最为顺手的人,这么一想,心里的气也便消了一大半。
罪魁祸首雪团也已经被找到了,兰清笳抱着它一顿狠狠地蹂躏,直把它蹂躏得喵喵叫。
兰清笳闷声问柯旸,“淮南王呢?”
柯旸:“已经走了。”
她又问,“师父呢?”
柯旸:“在屋中看书。”
实际上,人的确是在屋中,但究竟是不是在看书,那就不一定了。
“方才那件事,不准告诉师父!”
她说着,语气里便不觉带上了点威胁的意味。
柯旸:“属下遵命。”
这件事哪里需要他多嘴?公子自己就是最详知内情的当事人。
而且就算他不是当事人,发生在自己地盘上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他?
这些事情,兰清笳都下意识地自动忽略了。
兰清笳很快把那件事抛到了脑后,虽然那件事令她十分羞耻,但是至少那个人不是别的男人,是她马上就要嫁的未来夫君!
这么一想,她就很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给安慰好了。
兰清笳好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第二天,淮南王府的人就来刷存在感了。
淮南王府上门下定了。
足足六十四口大箱子,像流水席似的哗哗地往府里抬,霎时便将兰府的院子填满了。
淮南王府的人训练有素,把箱子放下
,啪啪地便亮了出来。
好家伙,那金光灿灿的光景,真真是要闪瞎人眼。
兰府上下人看着那些个聘礼,一个个都两眼放光,心里那股酸爽的羡慕,真是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巧的是,前脚淮南王的人刚走,后脚玄机公子的人就来了,又是一水儿几十口的箱子,不要钱似的往兰府抬。
玄机公子说了,这是他给自家爱徒的添妆。
众人瞧那扁担弯得几乎快断了的样子,自然能猜到那箱子里装的都是货真价实的真玩意儿。
玄机公子的人走了,这就算完了吗?
太天真。
又一拨人抬着箱子往兰府去,这一波又是什么人啊?
原来是兰大小姐的舅舅,也是最近在燕京城突然崛起的云氏商铺的云大掌柜云子鹤。
全燕京城的生意人都知道这号人物,他年纪轻轻,长得也斯文俊秀,看起来就像个毫无攻击力的书生。
但真正跟他谈过生意的人都知道,这位可不简单。
他目光独到,做事大胆,魄力十足。
这不,短短的几个月,他就在燕京城的商圈里挣下了一片天地,留下了个响当当的名号。
现在云大掌柜给自家外甥女添妆,那排场自然不能小。
众人
看着兰府今天这番热闹又豪阔的排场,一个个都看直了眼。
好眼红,好羡慕,好嫉妒!!
当事人兰清笳:……
虽然倍儿有面,但这,也不必这么拼吧,她的库房该摆不下了呢。
兰清笳有多风光,付雯茜就有多凄惨。
只过了短短一天,关于付雯茜的那件事就开始在燕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亲眼见到的人将事情描绘得绘声绘色,很快便在市井中传开,其中更是不乏各种香艳低俗的版本。
付雯茜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今后她怕是永远都不可能洗白,在燕京城,也定然无人敢娶她。
她的后半生,也唯有潦草远嫁这一条路。
对此,兰清笳并没有半点同情,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她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