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二天,送走江星若的计划就被迫搁浅了。
因为江星若生病了。
听到这个消息,秦淮和兰清笳的第一反应是,装病。
但是乔远带回来的消息却货真价实,“江小姐的确生病了,发了高热,昏迷不醒,并非作假。”
秦淮的眉头当即蹙在了一起,兰清笳却是撇撇嘴。
她才不相信江星若好端端的突然就一夜暴病。
看她昨天那副死活都不肯走的样子,这场病究竟是怎么来的,就十分值得深思了。
她是大夫,要让自己顺利患病,那还不简单,她对自己也真是够狠。
现在人病得那么重,马上走是不可能的。
毕竟赶路并非一件轻松的事,如果江星若在路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秦淮也不好向她师父交代。
但是装病不过只是权宜之计,秦淮不可能因此就不把她送走。
除非她能一直让自己病下去。
当然,那也得她自己狠得下心,不怕就这样把自己折腾死了。
秦淮沉声,“给她请最好的大夫,尽快把病治好,一旦恢复,马上上路。”
“是。”
秦淮虽然因为这件事有些许不快,但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自己的心情。
江星若不想走,他知道
,她故意让自己生病拖延启程的时间,这点小心思也不难看出。
但她要是想借着这件事就让自己得逞,那就太天真了。
她现在想折腾就折腾,顶多便多逗留一些时日,这些时日自己把她看牢了便是,绝对不会让她再有闹幺蛾子的机会。
江星若这一病,还真是病得不轻。
一连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穆继和与兰清婉都已经启程离开了燕京城,前往蕲南赴任去了,她还没有好起来。
兰清笳都禁不住想,她为了留在燕京城,该不会真的狠得下心,把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吧?
如果真是那样,那可真是个狠人,兰清笳都得敬她三分。
江星若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当然不是为了把小命搭进去,她是为了把兰清笳的小命搭进去!
她的院子被秦淮的人守着,她根本找不到机会出去。
但不出去的话,她就没法安排自己的事情,没法对兰清笳下手。
所以她不能走,哪怕就这么一直病着,一直难受着,她也要赖在这里!
大半个月过去,院子里看着的人也都慢慢松懈了态度。
江星若是病人自然不能出去,但是江星若的丫鬟惠儿以要上街给小姐买东西的名义
出门,却已经不再被阻拦了。
惠儿隔三差五地出门,实际上却是按照江星若的吩咐做坏事去了。
江星若病得太真,她整个人也瘦弱得真真切切,没人能想到,即便这样了,她还不安分,还能闹幺蛾子。
秦淮没想到,兰清笳自然也没想到,实际上,日子久了,兰清笳就又把这号人抛到脑后去了。
最近兰清笳没什么事做,她便常常往自己的铺子跑。
霓裳阁的生意蒸蒸日上,她的其他铺子也都一片形势大好,那两个从兰清婉和穆继和手里买来的铺子,她也让人重新装修,筹备着开业事宜。
这样忙忙碌碌,她感觉整个生活都充满了奔头,干劲十足。
刚从霓裳阁出来,就见一个跑堂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笑脸盈盈地对兰清笳作揖。
“这位小姐,有位自称您舅舅的云公子请您过去,他就在对面的悦客斋。”
兰清笳顺着这跑堂小厮所指看了过去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悦客斋。
兰清笳有些奇怪,为什么小舅舅会突然跑到悦客斋去喝茶,自家的茶楼还不够他喝?
不过兰清笳觉得小舅舅就是个喜欢折腾,爱享受又喜欢新鲜的人,觉得自家的茶楼已经呆腻
了,想要换换风格口味也很正常。
兰清笳没有多想,领着百香就跟那跑堂小厮而去。
到了悦客斋,上了楼,进了包间,却没见到小舅舅。
兰清笳问,“人呢?”
跑堂小厮也一头雾水,“方才还在这儿的,兴许是有什么事临时走了,小的这便去问问,小姐且稍待。”
小厮离开了,没多会儿就回来,告诉她那位云公子有事离开了,也没说去做什么。
小厮陪着笑给兰清笳倒茶,“小姐先喝茶,稍等片刻,小的这便去给您拿些小食。”
兰清笳觉得这样把人撂下的事,小舅舅十分做得出来。
反正她也闲来无事,便也没急着走,而是一边喝茶一边等他。
茶水都喝了好几杯,但还是没把人等来。
兰清笳正有些不耐烦,那小厮又来了,脸上依旧是十分不好意思地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