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这话一出,詹隋的心头不禁微微绷紧几分。
这小太监定是慕容康的人没错,所以,现在他会这么说,也必然是受了慕容康的授意。
那个证人,也定然是慕容康已经安排好了的,能为自己脱罪。
只是,慕容康到底会安排谁给自己当证人?
他的这一步棋,到底走得稳不稳?
詹隋心头微微惴惴。
明惠帝的面色微动,沉声开口,“谁?”
福贵颤颤巍巍地吐出一个名字,“是,是都御史曹飞曹大人。”
众人听到这个回答,都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曹飞?
方才,不就是曹飞曹大人在隔壁房间休息,听到了动静,然后把这件事给抖出来的吗?
是曹飞亲自把这件事捅出来,闹得这般人尽皆知。
那他又怎么可能能为詹隋作证?
被突然点名的曹飞也是愣住,面上飞快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他当即出列,朝明惠帝行礼回话。
“皇上,微臣不知道这小太监为何会有此一言,微臣无法为詹将军证明什么!”
他的语气铿锵,甚至还带着一点微微的强硬。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曹飞似乎与詹隋有些不睦。
所以,方才曹飞能直接把
詹隋的这桩丑事捅出来,闹得人尽皆知也就说得通了。
只是,曹飞自己大概也没想到,最后还会牵扯到八,公主的身上。
明惠帝又严厉地扫向福贵,“你为何会说曹大人能为詹将军作证?”
福贵身子匐得更低了,开口回话,“起先奴才把詹将军送往厢房休息时,无意中看到曹大人一路尾随,有,有些……”
福贵说到这儿就迟疑卡顿了,明惠帝怒斥。
“有些什么?说!”
福贵当即不敢再吞吞吐吐,一秃噜就把话都说了,“有些鬼鬼祟祟,像是故意跟踪似的……
奴才把詹将军送进厢房之后,表面上直接离开了,但奴才好奇心起,就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然后就看到曹大人他,他躲在厢房附近的树丛旁,一直盯着詹将军所在的厢房……”
曹飞闻言,面色顿时又是一阵大变。
但这次,他却像是被踩了痛脚似的,那脸色变幻得有些异样,就像是心虚了一般。
福贵生怕自己受到质疑,又急急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对没有说谎!
奴才悄悄看了一会儿,察觉到了曹大人别有目的,虽然心中好奇,但更生怕自己看到不该看的,到最后连这条贱
命都保不住,就没敢再继续多看,急忙离开了。
奴才不知道曹大人究竟在树丛后待了多久,但,但如果要找人给詹将军作证的话,曹大人或许,或许能作詹将军的人证……”
曹飞像是终于找回了理智,这才出声辩解。
“简直是胡言乱语!本官为何要,要这般鬼鬼祟祟,守在厢房外?”
曹飞争辩时,一张脸却禁不住涨得通红,这一番表现,落在众人的眼中,就如同心虚了一般。
这件事,本身就是曹飞捅出来的,现在再有了这小太监的一番证词,似乎,所有的疑点都转移到了曹飞的身上。
说不定,这件事就是曹飞栽赃嫁祸的呢?
慕容康又适时开口,“父皇,儿臣记得,曹大人的确与詹将军有过龃龉不睦。
好几次下朝,儿臣都撞见两人起口角交锋。”
曹飞想要辩解,却显得有些笨嘴拙舌,越想辩解,便越磕磕巴巴,说不出囫囵话来。
詹隋听到这儿,终于明白了慕容康的计划。
这么看来,曹飞也是他的人,这倒是让詹隋有些意外。
他是打算牺牲掉曹飞来保自己了。
詹隋心思一动,当即便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指着曹飞道:“我知道了,是你
!是你想要陷害我!
八,公主也是你派人打晕了,然后送进我屋中的对不对?这一切定是你处心积虑之下作的局!
你我龃龉不过都是小事,你竟心胸这般狭隘,竟是要置我于死地!”
詹隋质问得气势汹汹,咄咄逼人,曹飞一下就被他的气势所慑,梗着脖子嚷道:“不是我,我只是想趁着你睡着了之后往你房里放条蛇,出一出心中恶气罢了!”
曹飞这一嚷嚷,就是承认了自己曾经尾随詹隋,并且也在他的厢房外蹲守。
他一说完,立马便露出了后悔的神色,像是对自己的沉不住气懊悔不已。
明惠帝面色更加阴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都知道些什么,给朕一一如实说来!”
曹飞见事已至此,面上神色很是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