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跟秦淮计较那些细枝末节,单从这个法子的可行性来看,秦淮做事还算靠谱。
江福全那老东西既然那么拼命地积攒身家,那她就用他的这些家当来要挟吓唬他。
他如果没被自己吓唬住,她大不了就来真的,直接将他的产业给抢了,看他心不心疼。
慕容熙打定了这个主意,找了个机会便入了宫。
江福全上回伤了脑袋,现在还躺在屋中休养,还没恢复办差。
这样也好,更方便了慕容熙找他“谈心”。
慕容熙命人给自己放风,悄无声息地溜进了江福全的房间里。
江福全一见到她,面色就微微顿了顿。
“郡主怎么来了?”
他们是不适合私下偷摸见面的,慕容熙冒险前来,定然没什么好事。
果然,慕容熙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让他给兰清笳牵线搭桥的要求,顿时让江福全面色大变。
他一方面惊讶于兰清笳竟然是慕容熙的人,另一方面,更惊讶于慕容熙竟然妄图插手药人之事。
江福全也果然没有让慕容熙失望,当即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郡主,此事非同小可,更是皇上的忌讳,老奴可不敢贸然提起,不然,一个不小心,老奴的项上
人头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慕容熙循循善诱,“你是他身边的老人,更是他最信任和倚重之人,药人之事你又不是不知情,只要你想,不动声色地提起,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这高帽江福全可不敢受,他当即连连摆手,“郡主,您真是折煞老奴了,上回若非老奴豁出去,早就已经被怀疑了,现在老奴若是再说些不该说的,那,那真是要把老命都搭进去啊!
老奴这条老命不要紧,到时候只怕皇上连景太医也会生出疑心,这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慕容熙听他一番推辞,心中暗骂了一句老东西,既然他这么怕死,那自己就只能想办法推他一把了。
慕容熙还没来得及拿出她的筹码,江福全又好声好气地劝道:“郡主,其实您大可不必这般着急,据老奴的观察,皇上他对景太医也是生了启用之心,只要你们耐心等待,景太医就有机会参与到药人之事中去,现在郡主又何必要冒这样的风险呢?”
慕容熙不耐烦道:“等等等,要等到猴年马月不成?本郡主等不及了。
本郡主就这么一个要求,你到底做还是不做?”
江福全知道自己劝不住她了,但他
却不会去蹚这趟浑水。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支支吾吾道:“郡主,老奴这脑袋伤得不轻,现在还疼得厉害,短时间内怕是没法回去当差,就算是老奴有心帮忙,也是有心无力啊。”
慕容熙见此,心中就是一气。
老东西,如果不是她现在还需要用他,真想再给他的脑袋来一下,让他再尝一尝脑袋开瓢的滋味。
不过,她虽然不能往他脑袋上开瓢,但却能往他心上扎刀。
慕容熙慢悠悠地报出了一串产业、田庄和府宅的名字。
每报一个,江福全的脸色就僵硬一分。
“郡,郡主,您这是何意?”
慕容熙幽幽地看他,“也没什么意思,本郡主只是觉得这些产业都挺不错,想要抢过来傍身。”
江福全的面色骤然僵住。
“郡,郡主,您,您怎么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可以?我是刁蛮跋扈的郡主啊,我能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江福全看着慕容熙那副神色,便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她这简直是最赤裸裸的威胁!
慕容熙并不介意将自己的威胁摆到明面上来。
她直接道:“江公公,要么你就乖乖地帮我把这件事给办了,要么,你就等着
你辛苦积攒半生的产业全都化为泡影吧!
两条路,你自己选。”
江福全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扎了好几刀,疼得哇哇的。
他既不想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帮慕容熙办这桩事,也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了大半辈子的产业啊!
他还等着明惠帝驾崩之后,他能安安心心地出宫安享晚年呢。
他大半辈子都在宫里当差,都在伺候别人,他自然想着离开皇宫之后自己能好好当一回主子,享受一番奴仆环绕的惬意。
若是那些产业都没了,他还怎么享受?
这不是在挖他的心肝吗!
江福全的一张老脸,瞬间皱巴成了一团,苦兮兮地望着慕容熙。
慕容熙看着他的这副模样,面上不露分毫,但是心中却是一阵拍桌狂笑。
这老东西,总算是拿捏住了他的软肋,看他还不好好听话。
以后自己要是再有需要他办的事,就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