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鹏闻言,对兰清笳更添敬佩。
她不仅有能力,还这般有胆气,难怪能够得到皇上的重用。
佩服归佩服,凌鹏可不敢真的让兰清笳去冒险。
她既然是明惠帝倚重的重臣,他自然更不能让兰清笳有事。
她若是出事了,自己还怎么向明惠帝交代?
凌鹏还要继续劝阻,兰清笳就又笃定开口,“凌大人放心,我不会让昨天之事重演,就算真的不幸发生了意外,我也有办法自保。”
凌鹏闻言,神色一怔,旋即便是一喜。
“景太医你难道早有准备?”
清笳既然要带这个头,她自己自然也不是毫无准备。
为了以防万一,她这次上山,她身上就带上了一些能够让鬼人恢复镇定的药。
只是这次带上山的药材是让人加工过的——磨成了粉末。
粉状药材可以直接对着发狂的鬼人撒出去,他们把药材粉末吸入鼻腔,同样也能起到镇定的作用,在紧急情况下,这也是最快的自保之法。
二来,她这样也是对有心人留了一手。
国师如果想要打探她用的那些药究竟是什么成分,必然是通过窦常刁。
兰清笳能明着防着窦常刁,却不能时时刻刻都
防着他。
若是她大喇喇地把药材搬进鬼营,窦常刁总能找到机会偷去一些,那兰清笳的药方也就泄露了。
出于这样的防备之心,兰清笳也只是随身带着一些粉状药材,没有直接让人批量地往山上运。
如果鬼人没有再反复发作,那自然再好不过。
但如果鬼人真的发作了,兰清笳就会立马燃放信号弹,她的人自然就会及时把早就准备好的粉状药材运到山下。
那个铁笼里关着二十多名鬼人,兰清笳掂量了一下自己随身带着的药粉,已经足够药倒他们。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大杀招,那就是她的血。
方才那个鬼人的反应让兰清笳信心倍增,她的血定然是有用的。
真到了那一步,兰清笳便也能趁机放血,将他们降服。
兰清笳的这个决定有赌的成分,但她觉得自己的赢面很大。
她赌这些鬼人不会再发狂。
就算她赌错了,鬼人再次发狂,只要她能再次将他们降服,并让自己全身而退,她就也是赌赢了。
赌赢了,她就能再次收割一波人心,何乐而不为?
面对凌鹏的追问,兰清笳并没有回答,而是道:“我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但我
愿意放手一试。”
她没有直接满口打包票,保证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不然,自己的主动牺牲就会变得理所当然,大家对她也就不会再有那么强烈的佩服与敬意。
她必须得树立一个明知道很危险,但为了大局,为了大家的安危她还是愿意冒险一试的形象。
凌鹏依旧面带犹豫,但兰清笳却是不容置疑的态度。
“皇上将鬼营交托给我,是对我的信任,对于此事,任何人都有推脱拒绝的理由,我却是不能。
凌大人,就这么办吧,我并非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知道该如何稳住他们,若是真的发生了变故,我比在场任何人都更加知道该如何保全自己。
为了大家的安危,我愿意冒险一试。”
兰清笳再一次给自己树起了高大的形象,众人看她的眼神瞬间又多了几分炽热。
窦常刁还是觉得兰清笳在哗众取宠,她现在把话说得再好听都是假的,除非她真的敢那么做。
窦常刁认定了兰清笳只是嘴上说说,但没想到,兰清笳却并非如此。
在她的坚持下,那扇铁门被打开,兰清笳带着一副手铐脚镣走了进去。
兰清笳的神色从容镇定
,不见半分异色,“把铁门锁上。”
凌鹏咬咬牙,还是对侍卫点头,那侍卫便颤颤巍巍地把铁门重新锁上了。
兰清笳就这么被与一众鬼人锁在了同一个铁笼里,大家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她自己却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窦常刁彻底傻住了。
她竟真的敢那么做?她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兰清笳怕吗?还是有点怕的。
但她不会让自己表露出来。
很快,她就顾不上害怕了,因为那个鬼人又到她面前刷存在感了。
他身上的伤没有痊愈,但的确比昨天好了很多。
正常人受了这样的伤就算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上很长一段时间慢慢修养,他却只是略显虚弱,整体的修复力简直强得惊人。
如果每一个鬼人都是这样,那这支鬼人军,的的确确称得上是所向披靡的铁头军。
那鬼人站在兰清笳面前,依旧是那副求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