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出城的队伍,乃是他们自动请缨。
他们不明真相,但却知道此行十分危险,十有八九会被敌方围剿,最后有去无回。
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悍勇无双,无所畏惧。
兰清笳敬佩他们,也对他们生出愧疚,因为他们的这场计划,不得不让他们主动出城去送死。
但即便愧疚,这场计划也不得不坚定的实施下去。
战争,永远都避免不了伤亡。
他们能做的,就是用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利益。
那些悍勇无畏的士兵就算牺牲了,却是发挥了莫大的作用,那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
此时,鱼饵已经抛下去了,大巫究竟会不会中计上钩,就要看天意了。
在经过一夜等待之后,兰清笳再次上了瞭望台,拿起了望远镜。
这次,她透过望远镜,终于看清了远处南疆军的情形。
他们果然已经在扎寨安营,围炉做饭了。
那显然不是要发动进攻的架势。
兰清笳见此,心中顿时就定了大半。
之后好几天,南疆军也都没有要发动进攻的意思,兰清笳也便能基本断定,他们的计策成功了,大巫已然上当。
短期内,南疆军应当都不会发
动进攻。
这个法子不可能撑过三个月,因为时日一久,大巫心里必然也会有权衡,他到时定然会发起进攻。
但眼下能拖多久是多久。
这样龟缩不出的拖延之法虽然有些怂,但却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能用?
怂就怂些,只要最后能赢,能用最小的损失换来最大的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
之后,大巫果然一直没有再对兴陵城发起进攻,而是一直在附近驻扎,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兴陵城被围困,加上城中此前发生的“鬼人伤人案”,和“粮草被烧案”,一时之间军心有些浮动。
为了避免消息泄露出去,秦淮和萧闯依旧没有打算把真正的情况告知大家,是以他们只能每日都到军中对士兵进行安抚。
连萧闯这么寡言的人,为安抚士兵的情绪,都变得话多且耐心起来。
还有一些人在军中散布一些消极不利的流言,被秦淮命人狠抓了一把,直接将散布流言之人以军法处置了。
如此,城中就没人胆敢再乱说话。
每日除了在城中各处轮值,还恢复了每日的力量和体能训练,城中的秩序赫然变得井然有
序起来。
许是秦淮和萧闯表现得太过从容不迫,众士兵们的心态也渐趋平稳,终于不再焦躁难安。
这边,浔龙军与南疆军维持住了暂时的平衡,对于兰清笳等人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局面。
而郢都城那边,明惠帝却是同时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这次叶鸿恩竟然没有不靠谱,反而靠谱得有些超常发挥,不到一个月就把两只真言蛊都养出来了!
明惠帝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得几乎忘形。
他第一时间就赶过去,亲自查看。
因为中风前兆,原本他行动有些迟缓,腿脚也变得不甚方便,但被这个好消息一刺激,他的腿脚立马就灵活了起来,简直是脚下生风。
虽然他也看不懂那蛊虫究竟怎样才算是养出来了,不过,单从肉眼上看,两只蛊虫较之以往的确是大了一圈。
明惠帝不确定地问,“这当真是真言蛊?”
叶鸿恩笃定点头,“自然,微臣如何敢骗皇上?”
他自称微臣,俨然是一副把自己当成明惠帝臣子的架势。
既然要叛变,自然就要叛得彻底,让明惠帝彻底将自己当成自己人。
至于这真言
蛊,叶鸿恩也觉得很是幸运。
原本一直担心自己会失败,没想到竟然成功了,而且还两个都成功了!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意外之喜。
叶鸿恩十分清楚明惠帝对这真言蛊的看重程度,他暂且留着自己,更多的就是为了让自己饲养真言蛊。
如果自己不能交出一份圆满的答卷,他也不敢保证明惠帝究竟还会不会留下他。
所幸,他没有办砸!
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明惠帝也觉得叶鸿恩不敢拿这样的事来跟自己开玩笑。
如果他胆敢骗自己,那后果他自己可以料想。
生怕明惠帝不相信,叶鸿恩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皇上不信,大可以寻个人来试一试,保管一试一个准。”
明惠帝闻言,当即就在心中否认掉了这个提议。
这么宝贝的真言蛊,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