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闯的面色严肃,语气严厉,众人这才被震住了。
他说完,又扫向蔡苑廷,“你听信谣言,无凭无据就当众伤人,自去领十军棍吧!”
蔡苑廷闻言,什么都没多说,只默默领了这一顿罚。
这时,秦淮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大好,脑袋上的伤处渗着血,唇色却很苍白。
蔡苑廷正要去领罚,他却是突然开口,“且慢。”
众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秦淮朝萧闯看去,恭恭敬敬地开口,“萧将军,最近军中的传言甚嚣尘上,小的也早有听闻。
实不相瞒,因为小的身形与梁将军相似,最近总感觉有人对小的投来异样的目光,这的确是给小的带来了不必要的困扰。
即便方才萧将军已经对大家进行了敲打和解释,但想来,依旧有不少人仍会心中存疑。
小的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萧将军是否知道梁将军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只要萧将军能指出来,小的愿意当众接受大家的查验。
小的只希望,经历了这一次之后,大家不要再把怀疑的目光落在小的身上,小的只想安安心心养伤,再痛痛快快地杀敌,不想被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所烦扰。”
秦淮的声音尚有些
虚弱,但他却是尽量扬起了声音说出了这番话。
说话间,他的面上便带着坚定与决绝。
他敢当众说出这话,俨然就是一副半点不虚,完全禁得起考验的样子。
萧闯又看向秦淮,两人目光对上,眼神微深。
秦淮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避,一副请求萧闯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架势。
萧闯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跟秦淮相比,简直差远了。
他在这儿心惊胆战,秦淮这个当事人却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一番话。
如果萧闯不是那个知情人,他只怕就要完全信了秦淮的话了。
经历了此前的那些有惊无险之后,萧闯好歹也能稍稍稳得住了。
秦淮现在既然这么淡定自若,那就说明他心中定然是有成算的。
但萧闯却并没有立马答应,他微微蹙眉沉脸,出声驳斥,“胡闹,本将已经说了,梁将军正在养伤,与你有何干系?还有谁敢再因此找你麻烦?”
秦淮的言辞更加诚恳。
“小的自然相信萧将军的话,但是只要梁将军一日还在养伤,一日不能现身人前,就总会有各种揣测怀疑落在小的的身上。
而且,小的不慎伤了脑袋,导致有些记忆错乱,不甚清晰,这无疑又让小的身上多了一个疑点。
小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兵,不想再继续经历这样那样的困扰,还请萧将军为小的做一个见证,让小的之后能有一个安生日子可过!”
萧闯似是又迟疑了片刻,这才道:“罢了,既然今日之事闹到这般,本将若是不给出一个交代,只怕大家也会以为本将是心里有鬼,故意偏袒,那本将便如你所愿,当众为你做个见证好了。
梁将军那日出征,归来之时身上负了伤,其中一处便伤在手臂上,既然你一定要自证清白,就把你的手臂露出来让大家看看究竟有没有新伤吧。”
这时,一开始就为秦淮说话的那名士兵便忍不住再次开口。
“他上次已经经历过脱衣检查了,手臂上半点伤都没有。”
大家也都想起了那天的搜查。
现在回想,那时候被留下来进行反复检查的人,便是身形与梁毅恒类似的人,且当时他们都被要求脱了上衣进行检查,最后,有十几个人被带走了,而无一例外,他们的手臂上都有或轻或重的伤。
思及此,大家心思顿时就活络起来了。
莫非,当时那一轮轮的搜查,搜的就是梁毅恒?
一时之间,大家方才才被压下去的怀疑又开始冒头了。
萧闯也觉得很心累。
这个
问题就是一个死循环,他这厢不管究竟说得多么笃定,多么斩钉截铁,但梁毅恒不露面,这舆论导向就非常容易被带偏。
萧闯也知道梁毅恒的事迟早瞒不住,既然如此,他索性也不再浪费口舌解释了。
越是解释,反而越是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现在,更重要的还是先把秦淮给遮掩过去,这一次,一定要把大家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上挪开,决不能再让人把怀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秦淮看向那个一直为自己说话的人,朝他露出了一抹感激的微笑。
“没关系,我不介意再当众让大家检验一次,我只希望,经过了这次之后,不要再有人因此就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
蔡苑廷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却是紧紧落在秦淮的身上,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即便蔡苑廷方才当众向秦淮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