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到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秦淮自己!
想想秦淮的出身,他的父亲,可是曾经的太上皇!
他的血脉纯正,没有任何瑕疵,当初若不是身体原因,他父亲只怕不会禅位,也就轮不到现在的熙元帝继位了。
所以,不论从哪个方面看,秦淮的确都是那个更加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当初的秦淮病危孱弱,更是远离京城,自然对皇位没有任何威胁。
但现在的秦淮却是已经身体康健,年富力强,此前还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手里更有一批忠诚的手下,这样的秦淮,要说他野心勃勃,对皇位早有觊觎之心,谁会不信?
只怕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吧。
毕竟,原本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只是中途被人拿走了,现在他只是想要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而已。
除了身份上的顺其自然,再有便是地理位置上的巧合。
秦淮在扬州城定居,而生息蛊也刚好被养在这里,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若非秦淮就是当事之人,只怕他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了。
因为各方各面的一切,都明晃晃地指向了他。
秦淮不禁想,现在这番局势到
处都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如果对方想要隐藏自己,最好的做法是什么?那就是竖起另外一个靶子,为自己转移炮火。
有了一个完美的替罪羊之后,那个隐藏在背后之人,才会彻底安全了。
秦淮正在调查真相,想要揪出对方,但兴许,对方其实也早就开始暗暗布局,为他张开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
若非今晚被央央的一句灯下黑提醒了,只怕他现在依旧还毫无所觉。
待到他真正察觉的时候,兴许一切都已经晚了。
要将旁人没有做过的事嫁祸到对方身上,其实也根本不难。
制造证据,推出证人,再加上舆论造势,当所有的这一切都齐齐朝他发力,便是他再运筹帷幄,再算无遗策,只怕也根本无力招架。
原本秦淮便有些怀疑薛家被对方放过的原因,现在,他兴许有些猜到原因了。
对方定是笃定薛茂林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没有对其赶尽杀绝。
薛茂林也正好能成为指控秦淮的一个证人,而薛茂林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在此之前,秦淮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毕竟他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想到自己的头上
来?
秦淮与兰清笳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都梳理了一番,最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逻辑链。
最后,夫妇二人俱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手心都不可抑制地冒出阵阵冷汗。
若这一切是真的,若他们毫无察觉,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任何人,都不要去挑战皇权的权威。
正所谓天家无父子,在皇家之中,连父子亲情都不那么纯粹,更何况他与熙元帝只是堂兄弟?
他现在相信,熙元帝是信任自己的,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
但,如果有一日,那些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呢?他是否还会一如往初那般对自己信任有加?
秦淮不想赌,也不敢去赌。
因为这一切代价太大了,他现在上有老下有小,也十分满意于现在的生活,不想因为自己的刚愎自用而将这一切都毁了。
好半晌,兰清笳才开口,“这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
秦淮沉声,“若当真是我们想多了,那再好不过,顶多就是虚惊一场。
但若不是,我们却抱有侥幸心理,那最终的后果将会十分严重。
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宁愿自己白折腾一场,也不会平白去冒这个险
。”
兰清笳心中其实也是这般想的,方才她也只是下意识地这般期盼着,所以才说出那话。
好似只要这般心理暗示了,一切就不是真的。
兰清笳开口,“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我们根本无法预判对方的行动,便是想要采取反击,一时只怕也有些无从下手。”
秦淮也沉默了。
这的确是事实。
他们现在像是别人眼中的一个猎物,那猎人躲在哪里,会采取什么狩猎方式,他们都一无所知。
所以,便是要反击,也有些难以下手。
思考了许久,秦淮和兰清笳同时开口。
“或许……”
“我觉得……”
两人的目光对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默契。
兰清笳先开口,“你敢不敢把这件事在皇上面前挑明了?”
兰清笳的这个提议,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