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打开那封信,看到信中的内容之后,神色不觉微微一顿。
安元恺见他神色有异,当即飞快伸手,一把把那信抢了回来。
飞快扫了一眼,安元恺原本略微紧绷的心情这才放松了下去,脸上转而露出了一抹笑来。
“原来是秦叔叔给我捎的信,他可真体贴,知道我会担心他,所以特地捎信来告诉我。”
这信的确是秦淮写的,不过,这不是秦淮特意给他写信的重点,秦淮这么做的重点是……
安大人:“人家是怕你担心吗?人家是怕你大嘴巴,把这事告诉不该告诉的人。”
没错,这才是秦淮特意给他留了只言片语的原因。
安元恺可是知道宛央和沐白的去处的,尤其他跟宛央还离得这般近,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这般亲厚,若他一个不留神,把这件事告诉宛央了,那秦淮只怕那丫头会闹大小姐脾气,吵嚷着要回来。
若是如此的话,那他此前的那些所有努力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或许安元恺会怕宛央担心,不告诉她,但他要是写信跟他的好兄弟沐白说这事,那此事也瞒不住了。
凭沐白的心性和聪慧,他很有可能识破此事。
总之,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
平添麻烦。
最好的法子,自然是从源头就掐断这件事。
秦淮不仅给安元恺捎了这封信,严攸宁那边也同样如此。
既是交代他们不要对沐白和宛央说不该说的,也是安抚他们,告诉他们这件事不算什么大事,他能解决。
安元恺坚定地认为,秦叔叔的这封信重点是为了安抚他,让他不要担心。
至于提醒他不要告诉沐白和宛央,那只是顺带。
安大人见他这般盲目自信,便只摇了摇头。
算了,他开心就好。
不过,淮南王的这封信,也让安大人对此事有了更加笃定的想法。
看来,淮南王对此的确是信心满满,自己就不需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他目前的重任便是把王璟辉与薛茂林这两人安全送回京城,不能出任何纰漏。
若是路上再出什么乱子,那他这刚到手的顶戴花翎只怕就要被摘掉了。
另一艘船上,严攸宁原本已经进船舱了,并不知此事。
但后来听到有船员在议论,严攸宁这才赶紧出了船舱,不过她也只听到了后来的一小部分。
她急忙向大家打听是怎么一回事,这才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她顿时急得不行。
秦叔叔被人当众污蔑,这让
她想到了当初被人当众揭开身份的情形。
那种感觉,宛若当众受刑,她十分明白其中的滋味。
而且,她觉得这件事比当初自己所遇到的事更加麻烦,也更加严重。
那人的字字句句皆是诛心之言,任何一句话传到京城,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都是了不得的。
若是皇上还因此相信了,那就更加了不得了。
严攸宁心中十分着急,但又什么都做不了,一时不禁很是沮丧。
就在这时,秦淮的信送来了。
让人传话难免会有误差,恐没法将他的意思原原本本地传达出来,是以他才写了信。
两封信都是临时写的,行文匆忙,也并不长,但却也把他要说的话表达清楚了。
在给严攸宁的信中,他的笔墨便更多落于安抚她上面。
因为他知道严攸宁是什么样的性子,她知道了这件事,必然会十分担心着急。
有了他这封信的安抚,她的担忧便能少掉大半。
至于交代她不要告诉宛央和沐白,也是保险起见。
只要自己开口提这个要求,她就一定不会乱说,她的嘴巴很严,能管得住自己。
码头的这一场闹剧很快落下帷幕,两艘船也缓缓启程了。
秦彧和林檀
香带着宛央到前面的码头落脚,等了两日,才终于等到了严攸宁所搭乘的那艘船。
他们悄然上船,而跟着他们一道上船的,还有安元恺,他从自己的那艘船跑到这边来了。
宛央祖孙三人是悄悄上船的,连严攸宁都不知道,所以他们也不便在船上行动。
安元恺来了之后,反倒是为他们提供了方便。
因为安元恺直接给自己划分了一大片区域,没事不准旁人来随意打扰。
宛央现在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像是失去了养分的花儿一般。
安元恺见了,心中自然很是心疼。
看到安元恺,蔫哒哒的宛央才终于慢慢恢复了些许精气神。
但她的精气神才刚刚恢复了一点点,就立马被击溃了,因为她开始晕船了。
她虽然在扬州这样的水乡长大,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