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云帆的身手了得,又有狼群作为后援与帮手,但架不住对方在背后使阴招。
他总要吃饭,总要睡觉。
若是谢家当真有心算计他,害他性命,他便是千防万防也防不住,毕竟他现在便处在谢家的地盘上。
兰清笳倒是不担心云帆,她说出了一个让茹夫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你放心吧,他就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人,绝对不会随随便便跟人闲聊。”
这个理由的确十分具有说服力,茹夫人一下就不担心了。
茹夫人又向兰清笳询问了一番这件事的详细情况,譬如他是在哪里见到那些人的,他们现在又在何处,但兰清笳却是只能无奈摇头。
“我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人打断了。”
茹夫人心中升起失望来,她现在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件事。
她还没找到破解他们母子困境的方法,但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她必须要主动出击,尽可能地多了解和掌握更多的讯息。
只有这样,日后才能更好地掌握主动权,能尽快找到破解之法。
她真恨不得马上就跟云帆见面,当面问问清楚他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兰清笳看出她的迫切,便道
:“这件事我们会向云帆打探,但在小公子面前,有些话毕竟不好说,而我也没有机会单独跟他相处。
最恰当的人选便是我夫君,他可以借着和云帆一起上山的机会向他探问清楚。
只是有一点,云帆的戒心依旧比较强,他真正完全信任的人就只有你,我担心我们问得太多,他会对我们起疑。”
兰清笳这个担心并无道理。
云帆最信任的人是茹夫人,现在,帮他们传话的人一直都是谢天瑞,加上谢天瑞身份的优势,云帆对他的话自然是信任的。
但如果只有秦淮或兰清笳,他对他们的信任值就会降低。
如果他们谈论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安全话题,云帆自然不会有什么特殊反应。
但如果他们所讨论的话题太过深入细致,云帆会起疑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就算他不会直接表露出自己的怀疑,但在回答他们的问题时,也必然是会有所保留的。
茹夫人没有机会跟云帆单独见面,写信的话,他认识的字也有限,自己能写,他也看不懂啊。
好在,茹夫人立马就道:“当年,他送给我一个他自己亲手磨成的狼牙挂坠,我一直都收着,他看到这挂坠,想
来会对你们彻底放下戒心。”
能让她一直带在身边的东西不多,其中那狼牙挂坠便是其一,她不论是被关在静思居,还是到了这里,都一直带上了。
说着,她就到自己的匣子里翻找了一番,很快就找出来了一个狼牙挂坠。
那挂坠看上去做工并不怎么精致,甚至还有些粗糙,但茹夫人拿在手里,却是分外珍惜。
这只是五岁的云帆磨出来的,自然不能奢求款式能有多新颖好看,茹夫人也并不在乎所谓款式,当初能收到他的这份礼物,她便只觉得无比高兴。
茹夫人将那信物拿出来,交给了兰清笳,兰清笳也郑重地接过来收好。
“待此事了了,我定完璧归赵。”
对此茹夫人倒是不担心,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茹夫人对兰清笳的为人品性已经十分信任了。
翌日,秦淮与云帆再次照例上山“采药”。
这些天一直都是如此,两人之间也慢慢培养出了一些熟悉与默契来。
秦淮在与云帆的闲聊时,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向他打探消息,但不知是他警惕心太高,还是他太过沉默寡言了,每次他回答秦淮的问题时都很简略,简直让秦淮这个套话高手都束
手无策了。
面对他这样的人,秦淮必须得一句接一句地问,不然根本问不出话来。
但那样的话就有些太过刻意了,定然会引起云帆的怀疑。
是以,这么些天了,秦淮在云帆这里依旧没套出什么有用讯息来,他内心都不禁有些挫败了。
而今日不同,今日他是带着杀手锏来的。
他们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秦淮在说,云帆简单回应。
待到了深山地域之后,秦淮突然一脸严肃地开口。
“云帆兄弟,我其实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云帆见他神色严肃,心中困惑的同时,不觉也生出几分郑重。
“何事?”
秦淮:“其实我就是个传话的,这些话都是茹夫人想要跟你说的,因为这件事不便让小公子知道,这才让我来帮忙转达。
喏,她怕你不相信我的话,特意给了我这个信物。”
云帆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但听到最后,他心中的将信将疑就彻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