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宴惊着。
每年公主府里总有一次赏花宴,不过给京中贵女们寻个地方相聚。朝堂有党争,初来京城的官员若分不明白,派夫人到公主府花宴上走一趟,便能知道得最清楚,各家夫人几人成群,泾渭分明,比起朝堂里的老爷们,这些女人更加计较。
王韵雅嫁来京城也有三年,平日跟着太子妃出门,京中太子党的夫人们也是很熟识,尤其今日太子府只来了王良媛一人。王韵然跟在姐姐身后,看着她招呼了不少,多是吏部户部的文官夫人,太子在朝中便是礼孝贤能得名,当初求娶王家的姑娘,不过看中王家在氏族中的地位,更有大渝朝第一才子的家族庇佑,怎不让天下文人心向投奔。
大家都是相熟,王韵然一个生面孔自然扎眼,各府虽有高墙阻隔,可京中哪有那不透风的墙,对于王韵然多少知道一些。
“这便是玄清公子的女儿?”武孝候夫人一句话,又是将众人视线拉到王韵然身上:“当年我读公子的诗文,看公子的书画,便觉着是位翩翩佳公子,可惜当年只远远瞧见过公子一次,如今再看王姑娘,美颜无方,不愧公子的后人。”
已为人母,说起玄清公子,却还有些小女儿的娇羞,当年的王玄清,让多少文人墨客仰望,又让多少闺中小姐倾慕,可惜他只一心游历大渝山川。
“妹妹面皮薄,可禁不得夸。”王韵雅在一旁笑说着。
却不知哪传来凉凉声音:“才刚被退了亲,倒还有颜面出现在众人跟前。”
回首望去,荣国公府几位小姐就在一侧,众人都不敢得罪,只讪笑着,德宁县主却是突地出现:“总比赵六姑娘请淑妃娘娘求来陛下赐婚,却还在大殿之上被拒绝的好。”
“你!”赵婉婉怒气腾腾看着德宁,偏那人是静安公主膝下幺女,最是骄纵,还有个极为护短的表哥安平郡王,京中哪有敢得罪她的。
德宁县主朝王良媛行礼,才道:“母亲听说王良媛来了,叫我来请往内堂说话。”至始至终都不再看赵家那些个姐妹,公主府素来与荣国公府不和,大家也只当热闹再看,并不去掺和。
内堂静安公主身边还坐着位贵妇人,王韵雅小声在王韵然耳畔道:“是宁王妃。”才是拉着妹妹上前行礼。
陛下膝下五子,长子永王因谋逆被诛,三子肃王因与永王最为亲近,被牵连贬至德州,次子早年病逝,如今的太子是陛下第四子,而宁王则是陛下最小的儿子,虽说宁王与长姐静安公主差了好些岁数,可宁王妃母亲与静安公主生母睿真皇后是嫡亲姐妹,倒是将距离拉近了不少。
“快来,刚还和公主说起你,上回你送来的香囊甚是好闻,都被公主要去了,还想着今儿见到,得向你再讨要些。”看见王良媛,宁王妃热络招呼了上前,王良媛与宁王妃性情相投,平日里就亲近些。
王韵雅上前笑说着:“宁王妃要的,我哪里敢耽搁,回头就叫人送去宁王府。”
“这就是你上回说起的妹妹?”宁王妃瞧了瞧王韵然,点头:“王家的姑娘都这般好看?可还有没有姐妹,先帮我家荏儿定个媳妇儿。”
“宁王妃说笑,世子才八岁,你倒是急了,京里有得是好姑娘任您挑选。”
“可不得先瞄好了,不然好的都叫别人抢了去。”宁王妃也是个直爽性子,将静安公主逗笑:“可惜我家德宁生得早了些。”
“德宁可是我看着长大,当亲生女儿一样疼护的,日后嫁人,夫家不叫我瞧过可不行。”
这般说着,一旁德宁县主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好的,怎么又说起我了。”
“小丫头也晓得脸红呢。”宁王妃笑了笑,也不打趣,朝王韵然问着:“听王良娣说起过,在府里时是跟着长卿先生读书?”
对于玄清先生,年轻的许多小姐都不熟悉,可六年前辞去国子监职务的长卿先生,在京中名声更盛。帝师周老先生的高徒,还以为辞去官职为的是归隐,没想到却是去了王家做教习先生?
“当年宁王也曾师从长卿先生,至今对长卿先生也是赞赏有加。”宁王妃又加了一句。
“长卿先生只教了韵然四年,还未学到先生学问之皮毛,倒是姐姐比韵然更聪慧,得先生真传。”王韵然应答着。
静安公主这才与王韵然说话:“倒是有些年不见了,府里可都好?”
王韵然低头,应着:“都好。”
“公主竟偷偷见过这般美人,还不与我说!”宁王妃笑说着。
“三年前去洛城见过一次。”静安公主解释着,宁王妃恍悟,当年为了保住大哥血脉,将安平郡王送去洛城避难,也是心酸,便不再多说,尤其静安公主当年心系玄清公子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如今都各自成家,陈年旧事只当揭过去。
聊了些闲话,也一起出去赏了花,王韵然一直被静安公主带在身边,一众妇人小姐也看得分明,再不敢私下乱议,心想着有了静安公主这个靠山,莫说蒋家,更好的亲事也配得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