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大红嫁衣已很是凌乱,发丝也散落开来,却是不说话,也没动作。
“怎么,我摔他送你的东西,生气了?”放下杯子,陆晋良走到王韵然跟前,看了眼她的头发,突地十指插入她的发丝之间,道:“这套头面很是好看,又是哪个男人送的?叫我猜猜,长卿先生?或是太子爷?”
“嘶!”长长一声抽气,陆晋良才觉出不妥,松开手,发现右手食指上沾染了些血迹,才注意到王韵然头皮间有伤痕。
小心抚上伤处,陆晋良拧眉:“怎么回事?”
王韵然摇摇头:“不小心撞伤了。”
伤口一眼就能看出,是被发丝扯裂的,她显然不想与他说实话,这么些年,她与他说了许多,可又有哪句是真心的实话?陆晋良松手,转身:“既然夫人有伤,还是好生养着。”说完,大步走出房门,头也不回。
“哎!”回应王韵然的,是重重的摔门声,王韵然抿唇,轻抚了发间的伤口,等梨白进屋时,看着姑娘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地上还有破碎的玉石,不免担心问着:“姑娘可是惹了王爷生气?”
“他脾气臭的很,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尽顺着他了。”说完,站起身,床铺上的花生桂圆,看着十分碍眼,索性扯过锦缎,将东西撒了一地,才是躺上床,交代梨白:“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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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王爷并未在王夫人处过夜,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王府,懒理外边的议论,王韵然一个人在屋子里看着书,王府没有长辈,无需日日早起行礼,倒是舒心得很。
“姑娘怎还看得进书?”梨白进屋说着,这一夜,她为姑娘操碎了心,她家姑娘倒好,夜里睡得比谁都安稳。
“不看书,还能做什么?”王韵然并未抬头,翻页时,凉凉应了一句。
“给王爷送暖汤啊。”梨白将托盘放在桌上,里头除了汤盅,还有几样小点:“王爷如今在书房,姑娘送汤过去,显得贴心,王爷一高兴,今儿夜里就肯过来了。”
“王爷想吃,厨房里都会送。”王韵然看了眼桌上糕点,说着。
更叫梨白着急了:“哪是要王爷吃的,不过叫王爷瞧见姑娘的心意,姑娘怎就不开窍呢。”梨白走近到王韵然身边:“昨日姑娘与王良媛说话如此决绝了,日后姐妹关系难再,若在王府再得不到王爷欢心,姑娘今后日子可怎么熬。”
王韵然却不搭理梨白,昨儿夜里她已是低声下气,在陆晋良面前,她从没有这般温顺过,却还惹出他得脾气,更叫她心堵,当年,只有他百般哄着她的。
外头突地传来吵闹声,梨白也停了对姑娘得劝诫,正欲出去看看情形,却与一女子撞个正着。
“走路不长眼睛吗!敢撞本县主,拖出去扇巴掌。”话音刚落,她身边得丫头却是犹豫,平日里府上确实是县主说一不二,可如今王夫人进府,终归夫人才是府上女主人,夫人的陪嫁丫头,她们怎么敢动。
“怎么,翅膀硬了,本县主的话也敢不听,明日都给我扫地出府!”
“县主饶命。”丫头们跪了一地,磕头求饶。这么咋呼,王韵然也看不进书,站起身走了出来,看着眼前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衣着华贵。晋王府里虽没有长辈,却是住了位娇贵的县主。
德馨县主比德宁长了几月,是已故静和公主唯一的女儿,静和公主与永王是一母所出,公主的驸马当年受永王谋逆案牵连,判处斩刑,静和公主与驸马情深,一根白绫吊死在公主府,留下年幼的孤女,被陛下接进宫中养了段时日,却因与容国公府小公子争执,将人推下水里,差些没了性命,淑妃娘娘哭着在陛下跟前闹了许久,陛下无奈,又将县主送去了静安公主府上。
听说晋王还是安平王时,陛下刚赐了府邸,德馨县主就住来了王府里不走。又不是亲兄妹,被这般赖着,不是喜欢,还有什么缘由。
德馨县主看着王韵然,打量了一番,更是不大高兴,心里暗暗咒骂了身边丫头,谁说表哥是娶了个没人要的丑女,这位王夫人明明倾城之姿,比宫里淑妃娘娘都好看许多。
再漂亮,也不能输了气势,德馨叉着腰,仰着脖子,鼻孔朝天,说着:“别以为你进了王府,就是王府的女主人了,表哥不过不敢抗旨罢了。”
王韵然点头:“我刚到王府,还不晓得王府规矩,要说,王府里还有旁的女主?”
“府里上下都是我说了才算!”德馨更是得意。
“哦。”王韵然恍悟:“县主是管了王府内院的账目,还是王爷外边的产业?”
德馨一愣,看了眼旁边的丫头,那丫头也不知如何回话,只得摇头。
“账本我看着累,表哥才没有辛苦我。”
“韵然是劳碌命,不介意辛苦的,县主以后不愿看的,送到韵然这来就是。”
“你!”德馨已是语塞,一旁丫头拉住她:“王爷之前就和县主说过,不能往嫣然阁来,县主怎么忘记了。”
“当时嫣然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