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是从屋子里的床底下找到的容宽,因云舟启动触发的地动,容宽以为是地震,抱着床柱子怎么也不撒手,是被容九拖出来的。
“不要出去啊,都着火了。”容宽哭喊着。
到了院子,容九舀了盆水泼他脸上。
冷水醒脑,容宽哆嗦了一下,清醒的看了看左右。
“醒了。”
容九挑眉。
“你不是去追那怪物了吗?”容宽看着容九,稍稍回过神,目光望向天空,除了天空颜色有点奇怪,四周还算宁静,他才放了心,又恢复之前不可一世的脸孔。
容九蹲下来与他对视,“杀了沈若雨的是容玉清吧?”
“嗯?什么?”容九的话题转得太快,容宽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消化后,推开容九站起来,愤怒的道,“不是!我不是说了不知道吗!你还问我做什么!”
“不是不知道么,又为什么确定的说不是她。”容九笑。
容宽有些慌张。
容九唇角微勾,对此早有猜测,也没有多大的意外,只是淡淡的提醒,“我刚才见到容玉清了。”
“她没事?沈雄没杀她吗?”容宽稍愣之后,急急的问。从鎏安城传来的消息,容家宅子被烧了,铺子被抢了。他父亲容
修富跟母亲连笑霜被杀了,而其余人下落不明,但那一场火那么大,容宽以为谁都活不了,再说以沈雄的手段,还有谁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可没想到容玉清还活着,而且还在落木城。那是不是其他人也都在?
容宽有些激动。
“你很开心?”
容九一盆冷水给容宽当头浇下,容宽想到跟鬼奴站在一起的容玉清,不由打了个寒颤,容玉清活着又怎样,如果她知道自己看到了她跟鬼奴一起杀了沈若雨,一定会先要了自己的命。
谁都知道在容玉清心目中,除了一个沈霖轩就没其他人的位置了,连母亲也酸酸的说过,在容家跟沈霖轩之间,容玉清一定是选的男人。不然容玉清也不会因为眼红容九在出嫁夜对她出手了。
容宽的脸色变幻莫测,颜色相当好看。
容九笑道,“你说,我要是送你回去跟她相认,她会不会感动流涕的抱着你,叫你一声哥哥啊。”
容宽往后跌坐,面色煞白,“你想做什么?”
容九手臂往后一撑,在草地上优雅的坐下来,修长的长腿交叠着,漫不经心的享受着这战后宁静,“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说、说什么
。”
容九眼神深邃的在容宽身上扫视,带着看透人心的犀利:“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一路留着你的性命护着你的平安,出了这么多事也没丢下你?嗯?因为血缘关系?还是因为我父亲的嘱咐?”
“难道、难道不是吗?”容宽忽然有些心虚。
“不是,”容九干脆的给了答案,微风拂过她的长发,她声音冷清,“因为你在洛坦城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叫我逃。”
容宽一僵,不可思议的看着容九。从树丛里窜出来遇到容九时说的第一句话他自己也给忘记了,可容九竟然记住了。
叫她逃?
他这么说过吗?
容宽记不起来了!
容九抬手将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一个人慌张失措下说出的话,往往才是最真实的声音。所以容九信了,也才纵容容宽这么多次。
否则以他们以前的过节,她早把容宽扔在妖兽森林里任由他自生自灭。
现在已经见到容玉清的容九,绝对只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她声音平缓而冷静,“因为你这句话,所以从洛坦城一路我都留着你的命,现在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这份好感,在这么多次的救命恩情下也该磨完了。若是还想在她面
前替容玉清掩饰,那他们之间的所谓亲情也该划下一个句号了。
容宽竖起的所有勇气在这句话后坍塌,他知道,现在的他离不开容九,容宽垂头丧气的蹲在容九身旁,抱头痛苦道:“我都告诉你。”
随着风声,容宽将那天晚上见到的事都告诉了容九,包括鬼奴跟容玉清的对话,还有沈若雨的死。
当容宽说到鬼奴跟容玉清提及,“你不是担心容九抢走你心爱的男人吗?如果容九杀了他的妹妹,他还会不会原谅她,还跟她在一起。”时,容九就止不住的冷笑:“容玉清还真是时时不忘给我泼脏水啊。”
一个沈霖轩而已,至于费尽心思成这样吗!
给她就是!
“事情就是这样,人也不是容玉清杀的,当时虽然离着远,但我也看清楚了出手的人不是她,是那个怪物。”
容玉清顶多算知情不报。
容宽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容九的脸色。
容九冷哼,确实,只有鬼奴出手才能说通沈若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