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就觉得有毛病。
若是自己,只会觉得夜长梦多,不如杀了省事。
叩叩——
门敲响。
沈霖轩起身离开了小木屋,隔着半遮掩的门,容九隐约听到了门外的通报,“还没有找到出口”“大家被困在这里”“李家、王家”“兽王们暴动”“集合”……
语速很快,带着着急,伴着淅沥水声更听不清。
下雨了?
容九小心的推开了一点窗,发现外面果然下雨了。这雨夹着雪,下得生冷,屋内一角烧着木炭,才让木屋有着些许暖意。
容九将窗放下,她没想过跑,虽然力量无法催动,但她的直觉还在,方圆百米内,至少守着二十名修为高深的护卫,这些人还不是李家那些草包。
应该是沈霖轩自己的人。
根本跑不出去。
容九收回视线,反而有闲心的打量着这间极其简陋的小木屋,看起来像是很久以前猎户留下的屋子,临时被人整理出来,墙上的弓箭跟绳子还在,但收拾的人显然很匆忙,所以一些角落里还遗留着不少灰尘。
屋内的摆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两张椅子,床被她占了,在床尾那儿还备着一个火盆,烧着炭火。
沈霖
轩跟他的手下都是修为深厚的武者,自有玄力御寒,根本不需要点火取暖,这东西很显然是为重伤的她准备的。
容九微微蹙眉,她感觉自己好像只睡了一天,可从这屋子的环境来看,他们应该住了几天不止吧?
在容九想问龙牙时,沈霖轩又回来了,容九便没说话。
这人出去时两手空空,再进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两件长裘,毛绒绒的领子,看着就很想摸一摸。
“穿上。”沈霖轩命令道。
容九没动,沈霖轩大步过来,抬手就要替她穿衣,容九眉眼一凛,往后退开,扯动了伤口,疼得容九脸都扭曲了。
那一弩,让容九对疼痛的承受能力降到了最低。
好似平日里能承受的疼痛十级,到了现在,容九却连第一级都受不住,一疼,浑身冒汗,脸色发白。
她很清楚,是那弩箭的原因。
那东西很古怪。
沈霖轩皱着眉,扯开了容九的手,一看,伤口又透出血来,那一箭在关键时被龙牙卸了一半力量,没有刺中心脏,侥幸逃了一劫,但按说伤势虽重,可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就是不能说好得差不多,可也应该止血了才对。
但这伤口却一直没
能愈合。
反而不时的往外渗血,似乎不流尽就不甘心。
唯一庆幸的是,容九没有毒发。
沈霖轩又从一旁的药包里取出止血散,金疮药,给容九敷上,容九咬牙唤了一声:“龙牙!”
龙牙秒懂,冲过去,蛇嘴抢过沈霖轩的金创药,紧盯着沈霖轩。
容九忍着冷汗,对沈霖轩说:“你出去,它会给我上药。”
沈霖轩没有出去,但在容九的瞪视下,还是背过了身,龙牙经常跟着容九试药,炼药,吃药,对上药这档子事也驾轻就熟,蛇嘴叼着药瓶,抖啊抖,就在容九的伤口上洒了一层药粉,又扯着绷带绕着容九的身子一圈圈环绕,最后也是用嘴给扯上的结。
沈霖轩听着后头传来的穿衣声,想到这女人宁愿让一条蛇帮忙也不让自己动手,也不知道为什么,便是一阵无名火起,他冷笑:“你在顾忌什么,我们怎么也是当过两个多月的夫妻,有什么不能见?”
说着就转过身来。
容九穿衣的动作一顿。
沈霖轩的目光落在她还来不及拉拢的领子,精细性感的锁骨,以及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容九的肤色不是那种瓷白,而是健康的白里透红,虽
然因受伤显得苍白了许多,但从底下流动的血液,也能感觉到她的健康。
沈霖轩的眸色有些深。
容九慢悠悠的将衣服拢好,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沈霖轩:“你发什么疯?”
休书早就到手了。
就是没休书,他们也没当过一天正式夫妻。
跟他拜堂进门的人不是她容九!
沈霖轩抿着唇,也不说话,但又将一旁的斗篷给容九套上,一件不够,又套了一件,竟是将她拢得密不透风,容九很想抗议,可等出了门,她才觉得沈霖轩此举有多英明神武!当然,她是不会嘴上承认的。
寒风刮来,冷得刺骨。
容九情不自禁的就往沈霖轩身后躲了躲,这举止令前方的沈霖轩微微一顿,唇角忍不住翘起。很难得的解释了一句:“苍梧森林气候变化无常,今天还下过雪,你伤势还没恢复,多穿点总没错。”
容九不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等恢复了实力,她岂会惧这一点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