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带我去给你父母医治吧。”
少年惊喜地答应下来:“多谢女神医。”
蒋明娇立即让人给蒋安氏送了一封信,将这件事全盘托出,并暗示其尽快处理。她随后跟少年到他家给他父母治病。
这是一件茅草牛棚改的屋子,屋前是亩农田,屋檐低矮空间逼兀,空气见隐约飘着牲畜臭味。
少年表情羞赧。
他虽不是大富大贵,亦是锦衣玉食娇养长大的,落魄到这等住牛棚的穷困交加田地,还被最崇拜的女神医看见……他有些不好意思见人。
蒋明娇却面不改色,淡然从容走入,仿佛没注意到味道。
少年望见女神医神色,稍微松了口气,又扬起一个小小的笑。
是了,女神医品行巍峨飒爽,又怎会是嫌贫爱富之辈。
蒋明娇给少年父母诊了脉,沉稳写了个方子:“都是些外伤并未伤及肺腑,我待会让人送几包药来,你们好好吃上两幅药,将养一段时间,也就能好了。”
少年松了口气。
不多时有仁心堂丫头送来药包,蒋明娇教会少年如何熬药,如何给人喂药后,少年给父母各喂了一碗药。少年父母吃了一两副药后,终于从昏迷中清醒。得知是女神医亲自熬药,他们差点要下床亲自感谢,却被蒋明娇强硬按住。饶是如此他们亦是连连
道谢。
他们不同于少年的年少天真,深知蒋家二房事牵扯不到女神医,对她唯有感激。
蒋明娇并未为二房辩解一句,真相终究能水落石出。
她喜欢用事实说话。
少年将蒋明娇送走时,含着一包眼泪,羞愧地低头道歉:“女神医,这件事是我冤枉你了。你,你是个好人。”
这件事本与女神医无关,他没头没脑地冲上去责骂,女神医原可以生气迁怒驱逐,将他随手晾在一边。
以他如今地位实在威胁不到女神医。
女神医却不仅听他解释,替他父母诊脉,知他家没钱主动送来药包,为顾全他们面子,只说药材是医学院课程的用具不收钱……
他曾经听说过一句话。
要判断一个人品行,不仅要看他当众或面对强者时如何,还要看她无人监督时或面对弱者时如何。
他们家对女神医是弱者。
女神医却暗室不欺、不愧屋漏、行事光明磊落,平等体贴对待他们一家,照顾着他们情绪。
女神医品行当真巍峨。
蒋明娇见天色已晚,收起医药箱,对少年淡然安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一番无妄之灾确实害了你们一家,但蒋家二房皆是良善人,他们知道你的情况后,必定会妥善安排你们一家的。届时对你们一家未必不是福气。且好生休
养静待着事情好转。”
少年不相信蒋家二房,却愿意被女神医安慰,重重用力点头。
送女神医出村口后,他望着女神医背影久久未挪动脚步。
女神医,真当是好人。
第二天清早。
少年起了个大早熬药,喂父母喝过第二幅药。女神医的药见效极快,只两碗药一夜功夫,少年父母气色已红润不少,精神头好了许多,能坐在床上与少年说几句话了。
少年惊喜不已:“爹娘,女神医的药是真有效。只要咱们坚持吃药,你们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女神医是好人啊。”
“女神医的确是好人。”少年眼里还含着泪,语气毅然坚定,“爹娘您们放心。经过这一回,我是真的长大了。等你们病好了,我一定会想办法重振家业,夺回咱们家的产业,重新带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好孩子,苦了你了。”
“不苦。爹娘你们让我和姐姐过了十几年锦衣玉食的好日子。我也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
一家三口说话间。
少年家门口又呼啦啦响起了一阵男人们高声呼喝声。
一群六七个泼皮自村口土路上,勾肩搭背地走来,互相高谈阔论着,不时调笑着‘敲两笔钱赌钱耍耍’‘干完这一笔活就去醉仙楼玩玩’‘这家油水不够多下次得抢
先’等的玩笑话。
少年闻声面色骤变,抄起插门的大棍,咬牙切齿道:“那群混球又来了!我和他们拼了!”
明明他们商行宅子都已被抢走,已然沦落到只能住牛棚,这些人为什么还缠着他?
真要把他们一家人逼死吗?
少年父母无力躺在床上,因急切咳嗽起来:“孩子,你、你不能和他们硬拼,他们要钱要东西就都随他们,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的。”
说话间少年家门被砰地——一脚踹开。
一群五六个衣衫脏兮兮的闲汉冲进来,嘴里叼着根草,吊儿郎当地朝少年道:“听说昨儿个曾少爷当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