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
连贺知欢都忍不住想把他拦下。
她看了一眼爹爹,有些不理解。
这么多重事情叠在一起,爹爹竟然还能泰然处之?
难道
“等等。”
贺将军终于又开了口,脸上神色晦涩难懂,声音透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他一脸平静地看向自己唯一的弟弟。
缓缓伸出了手。
“将那幅画还回来。”
贺文锡得意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又迅速浮上怒气。
“大哥,你如今都要栽赃嫁祸了吗?
那幅画不是在你的房间吗,你刚刚还在质问我,莫不是年纪大了忘记了?”
这时贺知欢看清楚了,他的脸上明晃晃带着几分心虚。
难道竟真的让他得手了?
贺知欢扭头看向贺将军,却见他的神色中没有太多的意外。
也是,池砚悬的药极为好用。
贺将军就算喝得再多,也一定十分清醒。
“你今日拿了府中最烈的酒说要与我痛饮,我答应了。
期间你并未展露一丝一毫对那幅书画的兴趣,只是一杯一杯地灌着我酒。
我有些累,在桌上假寐了一小会儿。
也正好亲眼看着你从怀中掏出一幅书画,同我书房的那一幅调换了。
然后你又将我叫醒,装作不经意地向我讨要那幅书画。
才变成了现如今的这种局面。”
贺将军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冽,他压抑着心里的火,一字一句的描述着自己所看到的事情。
贺文锡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些许的慌乱。
他发出勉强的笑声,“大哥莫不是喝酒喝糊涂,看岔了。一幅书画而已,我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他的手不自觉的捂着怀中某处。
心里骂了无数句脏话。
大哥分明就是不信任他,不然为何喝了那酒却没有醉倒?
他那时猛的抬起了头。将自己吓了一跳。
生怕他看出那幅画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自己只好继续与他交谈,试图将那一副赝品一起带回来。
到时候只用随意敷衍一下,说家中遭了贼,大哥也不会再追究。
没想到大哥反应却如此剧烈,让他生生在这房间里跪了许久。
他用尽毕生的演技与大哥斡旋,最后大哥却看到了他所有的过程?
可这幅画真的只是一幅画吗?
这是他后半生的前程,是妻女的期盼。
也是,将大房压在脚底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