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舟又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宗政景曜了,可到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错了,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赵匡洪像个小跟班儿一样跟在宗政景曜的后面,看到金玉舟的时候,他问:“金大人想进去?一起吧。”
金玉舟:?
不等他反应过来,赵匡洪已经追了上去了。
紧接着,冷风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绑着十多个人,这些人鼻青脸肿,十分凄惨的被托着走,光看,金玉舟就能想象到他们经历了什么!
寒宵将赵匡奇抗在肩膀上,跟着冷风走,看到金玉舟地时候,对着金玉舟嘿嘿一笑说道:“金大人,走吧。”
身后还有几个随从,抬着一大箱账本。
金玉舟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朝德殿。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整个殿中的人全部都将自己的腰杆儿打的笔直,一个个的心中想法各一。
赵帝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手中拿着一本书,翻了好几遍,他的神色淡然,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赵匡篮坐不住了:“父皇,已经这么久了昭王都还没有回来,说不定就是骗我们的,请父皇打开宫门,让儿臣
出去,将昭王捉回来。”
程辉猛一听,立刻说道:“七皇子,陛下有言,给昭王两个时辰,如今才过一个办时辰,您急什么。”
“程将军。”赵匡篮狭长的眸子,冷了地看了一眼程辉猛:“本王不过刚刚开口说了一句,你又着急什么呢?”
程辉猛瞪大了眼睛,想要说话,却被程辉义捂住了嘴巴。
程辉义瞪了一眼程辉猛,示意他闭嘴,免得惹祸上身。
右相刘旭濡突然开口:“陛下,眼下时间还未到,就再等到吧,不着急这一时间。”
他的头发和胡子花白,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浑身充斥着书香门第儒雅的气息,那双沧桑的眸子,却闪烁着旁人摸不透的光芒。
赵匡篮冷笑,等不等,都是死路一条,有什么好等的?
这个时候,朝德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宗政景曜率先走了进来,他一改刚刚病恹恹虚弱的模样,步伐沉稳有力,目光凌厉,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父皇。”宗政景曜微微抱拳:“儿臣已经将宫外的十多名牵涉本案的人捉拿归案。”
紧接着,宗政景曜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本册子:“这是名单,请父
皇过目。”
赵帝手指一动,高培士立刻走了过去,双手接过了册子,拿到了赵帝的面前,赵帝缓缓翻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之后,赵帝直接怒了:“放肆!昭王,你可知道你这份名单意味着什么?”
“父皇。”宗政景曜并未因为赵帝的愤怒而惊慌,十分镇定地说道:“证据确凿,若非如此,儿臣也不敢轻易的抓人,这些人全是丛阳养尊处优的蛀虫,因为他们的存在,丛阳不少百姓颠沛流离,无家可归,活生生饿死的不计其数,然而官官相护,从未被揭露。”
紧接着,宗政景曜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父皇,这是这些年,因为这个事情,活生生被饿死的百姓,这上面没有名字,只记载了个个地方的百姓的数量,请您过目。”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宗政景曜的手中的册子上,厚厚的册子,不用翻开都知道是无数冤魂堆积在一起的。
这个事情有多么的严重,众人是十分清楚的,所以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反驳宗政景曜。
“父皇,琼州刺史,并非被人谋杀,而是自杀,儿臣这里有一封琼州刺史的遗书,记载了他这么多年,上
告无门,活生生看到百姓这般受苦,只能自缢,做出被谋杀的样子,引起朝廷重视,让朝廷去查琼州!”
吴珵:?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盯着宗政景曜,他说他为什么查不到凶手,感情一开始宗政景曜就将证据给藏起来了,故意给他使绊子呢。
吴珵的眼神明灭一瞬,好一个昭王,走着瞧!
高培士立刻将宗政景曜手中的遗书拿到了赵帝的面前,这份遗书写的格外的详细,上面是刺史印章,和琼州刺史的私章。
拿着这一封遗书,赵帝的手都在颤抖,琼州刺史为民请命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只求给百姓们一个清白,此时,正气凛然,两袖清风的琼州刺史和名单上那些拿着丰厚的俸禄却鱼肉百姓官员们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是名册的第一人,是自己的亲儿子!
赵帝的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地说道:“把那逆子给朕带进来!”
紧接着,五花大绑的赵匡奇被人抬进了殿中。
他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根本就没有丝毫皇子的模样,他像是一条蛆一眼,在地上疯狂的蠕动,嘴巴里面叫器着:“父皇,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是昭王污
蔑儿臣,是昭王污蔑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