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赵姝婉自愿去护国寺,代发修行,为皇后祈福。”太后低头看了一眼赵姝婉:“至于这肚子里面的孽障,一碗药下去就是了。”
赵姝婉缓缓抬头,看向了太后:“祖母,我是您一手养大的啊……”
太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你别说是哀家养大的,哀家嫌丢人。”
太后绝情的模样,让赵姝婉的一颗心都碎掉了,倒是赵帝,他分外清楚,所谓亲戚在太后的面前,一文不值,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罢了,你既然说你有了吴珵的孩子,朕也不找人来把脉了,朕告诉你,十个月之后,朕要是看不到孩子,连同你一起杀了,这个事情,你最好不要声张,朕会调查,若是吴珵无罪,朕便放了他,若是他有罪,你就嫁给他,贬为庶民,一起流放!”
赵姝婉一听,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赵帝:“谢父皇隆恩!”
“陛下!”太后愣了一下,有些不悦地说道:“这个小丫头做事情无所畏惧的模样,您一直惯着她,只会害了她。”
赵帝转头看向了太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是朕和皇后唯一的孩子。”
他的眸子很冷,里面
没有一丝的感情,太后一下子就愣住了,她明白,赵帝的意思是说,太后已经流过七个孩子了,只有赵姝婉一个人活了下来,她是皇后唯一的希望,就算皇后现在又怀孕了,这个孩子能不能顺利的生下来还是一个问题。
当下,太后哑口无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自己眼前的赵帝,只觉得无比的陌生。
赵帝坐了下去:“夜深了,母后和舅舅,先回去吧。”
太后和刘旭濡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太后望着漫天的大雪叹了一口气:“陛下长大了,只怕慢慢的就会脱离我们的控制了。”
刘旭濡一怔,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黯淡了下去:“就算知道,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哼。”刘太后冷哼了一声:“那就快点选出适合的继承人,陛下身子不好,万一那一天倒下来了,该怎么办?”
刘旭濡一怔,一双眼睛震惊地看着太后:“娘娘……怎么可以?”
太后冷笑了一声,眯起了眼睛说道:“怎么不可以?莫不是你觉得舍不得了?”
刘旭濡一听,摇了摇头:“臣……”
“哥哥。”太后盯着刘旭濡,一只眼睛地
说道:“他重要,还是刘家满门重要?如果是旁人上位,你觉得刘家的地位会变成什么样子?孰轻孰重,你自己想清楚。”
说完之后,太后一甩袖子离开了。
刘旭濡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冰冷的雪花扑面而来,让他回不过神来,只觉得,眼前的的太后无比陌生,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许久,刘旭濡才慢慢步入了漫天的雪花之中,他的背影看起来佝偻无比,有种步伐蹒跚的感觉了。
躲在廊下的赵姝婉看着刘旭濡走远,这才飞快的离开了。
赵帝的旨意飞快的传到了监狱里面去。
吴珵手中握着一本书,看的十分的认真,仿佛外面的纷争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周相寅急匆匆地走了进去:“吴丞相,陛下有令,你的事情还要继续追查,你还要待在这里接受调查,不能擅自离开,但,下官可以偷偷放你出去感谢一下救您的人。”
吴珵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了周相寅:“为何?是王妃?”
“不是。”周相寅一脸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吴珵:“是姝婉公主,她在陛下面前求情,说自己怀了你的孩子,如果陛下要杀了你,她就立
刻自尽,陛下说了,如果你是清白的,就赐婚给你们,但十个月之后见不到孩子,只怕公主要背上欺君之罪,但,若是你有罪,公主贬为庶民,和你一起流放,这事情,消息全部封锁了,都在保护公主的名节,丞相莫要辜负了公主!”
啪!
吴珵手中的书一下子落在了地上,震惊的看着周相寅,一双眼睛里面写满了不可思议,嘴唇都在颤抖,半响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吼了一声:“胡闹,这不是胡闹么?她怎么能这个样子?她怎么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我以为她只是蠢,没想到还疯。”
“吴丞相。”周相寅瞧着吴珵着急的模样,又说道:“公主做的这个事情是有些不可理喻,但,也是无奈之策,请吴丞相莫要辜负了她。”
“她人呢?”吴珵立刻问道,这一刻,他的整颗心都在颤抖,他终于将赵姝婉推开了,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交集了,他以为她死心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个自己来了个狠的!
周相寅回答:“此时应该去昭王府了。”
吴珵一听,立刻冲了出去。
周相寅瞧着吴珵的背影,皱了皱眉头:“还是年轻
人敢爱敢恨的,啧,我也要回家咯,不然母老虎又要发脾气了。”
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