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寻接到谢衍的电话,内容简介明了,只有两个字——“过来”。
她当即收拾行李,连夜飞回津北。
跟了谢衍六年,他向来任她东西南北无所顾忌地飞。
但只有一点他勒令她必须做到,那就是在接到他电话的下一刻,就一定要按照他的要求办事。
而他允许给她的期限,是在第二通电话到达之前。
至于中间所相隔的时间,完全由他心情来定。
褚寻回到香山公寓,刚洗漱躺床,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接着,她坐起身,身上粉色睡衣散开两枚扣子,眼神潮湿地看着进门的男人。
谢衍没说话,她也没开口。
过了一会,她先反应过来,半跪在床边,双手虚虚握拳搭在膝盖上,轻声道:“外面冷,谢先生要进来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谢衍却立刻听懂了。
平和的,示弱的语气,加上这样全身心信赖虔诚的仰望姿势,让他感觉自己被齐连枝冷透的心不受控制的暖了两分。
谢衍走近,蹲在她面前,伸手揉捏她白嫩脸颊,“睡多久了?”
褚寻被他掌心冷意冻得一哆嗦,“想等等你,没有睡很久。”
谢衍舒出口气,修长手指慢条斯理捏住女人精巧下颌,凑过去咬住那张粉唇。
重叠的呼吸声里,带着笑音问她:“想我了没?”
褚寻顺着他的动作仰头承受他的吻,身体微微朝他倾侧,双手自然替他解开束缚,含糊道:“想,很想。”
亦真亦假,信不信全由他选。
谢衍低哑着声回:“嗯。”
最后一次在洗漱间。
褚寻浑身酸软倒在谢衍怀里,耳边尽是潮湿带热的闷哼,丝丝缕缕如雾般绕进耳蜗里,缠的她情绪上头,半抗拒半成全的接受他的条件。
陪着他闹到凌晨,她才迷迷糊糊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央求他睡觉。
睡至半夜,褚寻觉得冷,习惯成自然地寻找到身侧热源,小心翼翼滚进男人怀里,随即睁开眼,醒了过来。
巨大落地窗被渺渺薄雪覆盖。
她长睫轻颤。
雾凇沆砀,冰晶剔透。
看多了雪,没什么稀奇,只是,她还没跟谢衍一起等过雪落。
她缓慢地坐起身,找到枕头下的手机翻开看时间。
谢衍刚觉得怀抱暖了瞬间又消失,没多久也醒了过来。
他长臂一伸将褚寻拉回怀中,低头埋进绵柔带香的温软里,沙哑开口:“怎么不睡了,不困吗?”
褚寻搂着男人后脖颈给他顺毛,听到胸前低低的喟叹,嗓音温和:“谢先生,新年快乐。”
“嗯?”他声音低下去,几乎听不见,“几号了?”
“一月一。”
谢衍没动静。
窗外细雪纷扬,褚寻消散的睡意在静谧雪景中逐渐回笼,就在她以为谢衍已经睡着时,身前忽然传来刺微痒意。
男人骤然翻身。
原本残存的混沌被她一句话弄得烟消云散。
他捏住女人纤细脆弱的脚踝,抬高,在踝骨处印下漫不经心一触:“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褚寻被他弄得愣了愣,随即痒得想笑,断断续续道:“都、都可以。”
“先生给的,都好。”
谢衍挑唇,淡淡牵出抹笑。
他指腹摁在细腻肌肤上,把先前制造的痕迹完美覆盖。
昨夜胡闹最终以褚寻求饶结束,她倒时差加身体不舒服,在床上躺了半天,才拖着疲惫的灵魂去谢衍姐姐,谢明月家里。
就在谢衍给她买的金屋隔壁栋。
等她到,正好开饭
谢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褚寻听谢明月絮絮叨叨说这话,就感受到一股漠然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没什么意味,就单纯看她一眼。
但她还是心口绷紧了瞬。
吃过中旬,她听见谢明月丈夫突然说:“齐连枝回国了。”
“嗯?”谢明月微微愣住,“这都出去快十年,回来了?”
她说话时,偏头看向褚寻。
褚寻顿时连碗都不想拿起,捏着筷子眨眨眼,颇为迷茫地问:“怎么了?”
“没事,”谢明月摆手,笑容温柔:“先吃饭,不聊其他人。”
褚寻听话闭嘴。
虽然他们没有继续,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名字代表的人物必然同她有关系。
谢明月要去买年货,丈夫忙着事务所工作暂时没空陪,褚寻这个工具人当场上班。
买完东西回到小区停车场,褚寻打开后备箱把购买的年货拿出来,接着搬下轮椅放到夏明月面前。
年轻时在家里帮忙干过农活,她力气锻炼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