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姬,你和程侍卫…他为何会来找你?”
程诺在王府名声太响,他找迟莺,周围多的是围观的人,阿柔也在其中,旁人看不出程诺给迟莺的是什么东西,但两人如此已经称得上暧昧。
程诺一走,众人散去,阿柔立刻迎了上来。
说话时,阿柔除了惊讶,还有些后怕,刚才程侍卫站在那里,她的视线总不觉得去看对方挂在腰间的剑,那剑不曾出鞘,她却能想象到剑尖滴血的模样。
也不知蕊姬为何如此大胆,竟然敢同这人攀上关系。
迟莺看了看周围,除去阿柔好奇外,也有旁人正探头探脑的盯着她,她颠了颠手里的药瓶,直言道:“倒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他托我做糕点罢了。”
“你少开玩笑了,程侍卫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糕点?蕊姬姐姐,你便告诉我吧,我保证不会和你抢程侍卫的。”阿柔只当迟莺是在开玩笑,她也确实好奇像程侍卫那样凶残的人怎么对迟莺和颜悦色。
她胆子小,自从那夜之后,便再也不敢打程诺的主意,但好奇心这东西,却也无法控制。
是呀,谁能相信程诺那样的人喜欢糕点呢?迟莺也觉得好笑,若不是自己胆子大多说了两句
,只怕也对那看着就刀枪不入的程诺无可奈何。
“我说的是实话,程侍卫确实想要糕点。”迟莺道。
左右她过两日也是要给程诺做糕点的,与其隐瞒惹人猜疑,倒不如把实情说出来,况且她清楚,这些乐姬都出身一般,胆子也不大,除她以外,怕是也没人敢端着糕点去试探程诺。
正因如此,迟莺并不怕这般秘密被人知道。
乐姬在王府不同于婢女,菡萏院设有专门的饭堂。
二人说话间就到了饭堂,饭堂和乐室一样,都有固定的位置,为了节省时间,一般会有厨子提前分好饭菜摆在桌上。
迟莺刚坐下,就看到属于自己的那碗汤里飘着一个灰扑扑的东西,还不等她看清那是什么,身边的阿柔便尖叫道:“老鼠!蕊姬,你碗里怎么会有老鼠?”
“是啊,怎么会有老鼠呢?”迟莺亦是一脸惊讶,她视线凌厉的看向了周围。
昨日沈观澜特地将她拎出来,她便知道自己八成会有麻烦,倒没想到会是如此拙劣的手段。
周围的人都成群的低声议论,有胆小的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迟莺迟迟没有明显的反应,人群里有人笑道:“妹妹长得如此纤瘦,约是哪个好心
的姐姐心疼,给你添点儿肉补补吧。”
话说完了,她又拿帕子捂着唇笑了起来。
迟莺视线锁定说话的那人,她直接拿筷子将碗里的老鼠夹了起来,抬脚一步一步的朝着这人走来。
“你…你做什么?”
那老鼠个头很大,有手掌那么大。
身上还滴答滴答的滴着热汤,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迟莺一路走过来,周围的人四散逃窜,只有那名说话的女子还定定的盯着她。
越来越近了…
那女子脸上已经有明显的惧意,却又掐着腰,挺直腰板去和迟莺对峙。
迟莺长得好看,身形纤瘦,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她根本不相信这样一个美人能对她做什么。
作为王府的乐姬,除去明月会跳舞以外,她们的地位都是同样的,可昨日王爷却对这个新来的表现出不一样的态度,菡萏院多的是人不服。
老鼠不是她放的。
她不过是站出来奚落两句。
这女人什么证据都没有,能对她如何?
思绪还在脑海中纷乱不休,下巴已经被人掐住了,迟莺那张绮丽的脸同她近在咫尺,她还来不及反应,嘴里就被塞进了一个东西。
湿淋淋毛茸茸的感觉在口腔里炸开,女子瞬间被逼出了眼
泪,周围全是惊呼声,尖叫声,她瞬间反应过来嘴里的是什么,猛的推开迟莺就呕了起来。
看着她这副样子,迟莺丢了手里的筷子,她语调缓慢的道:“我瞧着姐姐嘴巴碎的很,想来嘴里缺些东西,如此大补的美味,你可要好好品尝。”
这儿十几名乐姬,除去明月和阿柔以外,其余人迟莺一概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往她碗里丢老鼠的到底是谁,但没关系,狐狸总得露出尾巴。
这女子就算不是罪魁祸首,既是出言讽刺她,便说明也是个对她有意见的,那她自然不会手软。
“你…你…呕…这东西不是我放你碗里的,你怎么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呕…”那女子在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方才那触感在她嘴里挥之不去,她话说了两句,又开始不住的干呕。
“是吗?我见姐姐如此热情,还以为你着急认领呢,如此看来倒是我认错了人。”迟莺笑盈盈的接了话,她全然不在意女子的狼狈,目光扫向了还在看热闹的人群,又道,“我这人怕麻烦,懒得找